郎澴娪的话一出,不止霍雀,连池氏都有些懵,一时竟无人动作。
霍雀率先回神,满脸疑惑委屈却又大义凛然道:“奴才确实照顾主子不周,如今主子出事,表小姐要罚奴才,奴才毫无怨言。”
这简直就是说郎澴娪要把池文墨意外的锅甩到他这个下人头上。
“好一个巧言令色的刁奴!”
郎澴娪指着池文墨的枕头:“若表哥昨晚便烧起来,你不能外出求医自当一刻不停的为表哥冷敷降温,若是如此,我与阿娘进来时怎见表哥的枕头和床铺上一丝水渍也无?!没看错的话,之前那挂在盆沿的巾帕还是干的吧!”
她疾言厉色势如霹雳:“分明是已经被人收买陷害主人,却还装着忠心为主,实在令人作呕!”
这番指控又准又狠,霍雀辨无可辨。
“你这天打雷劈的混账王八!”
池氏本来就又气又惊,这下直接抄起床头的花瓶砸向霍雀,郎澴娪都来不及拦。
霍雀被砸的头破血流,晕将过去。
郎澴娪有些心累,这种细作人证怎么能不审就杀呢,真是怕自己知道太多敌人的阴谋吗?
她四下一扫,便奔去窗边长案前,打开上面的香炉,抓了一把香灰跑回去给霍雀止血,又查探后确定只是流血看着吓人并不危急,才吩咐人将他带下去。
处理完扭头便见池氏一脸不赞同,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阿娘,这霍雀可是人证,得留着他的命才好将那一干幕后黑手揪出来。”
池氏这才罢休。
正好春柔带着冰回来,众人的注意力便又转到救治池文墨上。
郎澴娪是未嫁女,不好亲自上手,便站在一旁在池氏和春柔给池文墨冷敷时,指点她们继续给池文墨按揉有助降温的穴位。
众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不知时间流逝。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郎澴娪疑惑的望向门口,便见宋岚背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冲了进来,正是安泰堂的梁大夫。
梁大夫下地时晃了两晃才站稳:“哎呦呦,小姑娘真是厉害,你再跑快点,我这一把老骨头恐怕都要颠散了。”
“梁大夫对不住,咱家园子大,您走过来怕是要花些功夫。我家大小姐等着您救命呢,我只能背着您跑过来了。”
宋岚边把背着的药箱递给梁大夫,边无奈的解释道,脸不红气不喘,丝毫看不出这是自下了马车就背着梁大夫一路狂奔而来的。
郎澴娪对宋岚又多一分满意,对着梁大夫则恭敬道:“梁大夫,怠慢了,等会儿我亲自跟您赔礼。”
“不妨事不妨事,这小丫头说的对,救人要紧。”
梁大夫摆摆手丝毫不在意。
这时,梁大夫的药童才汗流浃背的跑了进来,到地方也是扶着双膝大喘气。
梁大夫自药箱中拿出脉枕,去给池文墨看诊。
池氏见梁大夫来了,赶紧让开地方。
梁大夫先翻看池文墨眼皮,摸了摸额头和颈动脉,又查看他的放血伤口,抚须颔首:“穴位找的准,这急救到位又及时,可是起了大作用。”
说着坐到一旁细细的诊起脉来。
之后的诊断也与郎澴娪的一样,只是降温及时,池文墨的情况已经可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