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树苗子终于快栽种完了,坏消息是待开的土地仍然一眼望不到头,而至今也没出现诸如一键种植,一键收获之类的高科技产品。
前前后后他已经开了十九块地了。他很想某一天听到天籁之音;“嘀”
一声电子音,然后出来一个声音说,“您的农场已开启,请点击执行操作。”
哪怕花钱也行啊。
啊,不对,他现在钱也没有多少。
培宁很快出了空间,点油灯后,又出门去找小周先生了。
树苗终于种完了,他有点小兴奋,可这事没法对外人说也没法庆祝。只能找小周先生聊聊天,分享一下自己的快乐。
似乎知道他会来,小周先生连门都没关,他刚一敲门就喊了进。
培宁一进来就凑到小周先生身后,扶着他的肩,从他劲侧探出头,看看他在干什么。
今天批改的是律法作业,什么张老汉丢了一头牛,李老汉捡到了,结果母牛在李老汉家生了一头小牛,问若你是知县,该案怎么判。
还有什么两妇争鸡案,村夫讼羊案?
现代社会有完整的体系,法律有多健全看看法典的厚度就知道了;动辄百万字以,规定的非常详尽,在判案时尚有没规范到的地方,有人还能钻法律的空子。
徵朝的律法继承于国朝,总共有二十八册,共十七万九千八百六十二字,光看字数就能明白规定的有多粗,里面人为可操作的部分相当宽松。
像是知县这类的行政长官又集行政权和司法大权于一身,所以,才有那句“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
比如面的丢牛案,在现代法律规定很明确,李老汉属于善意的无因管理,拾得遗失物,应当返还权利人张老汉,小牛属于天然孳息,归母牛的主人张老汉所有,李老汉收养母牛及其产仔的照料费、饲料费等合理支出可以找张老汉要。
徵朝的法律对这种事只规定李老汉需得返还母牛,其他的都没明文规定。这可操作空间就大了。小牛可归谁?有没有豢养费就看审案的官老爷怎么写判词了。
考试中只要写牛判给张老汉,这题基本算对,后面的判词就要写明你认为什么原因和理由把小牛判给谁,给不给饲养费之类的可写可不写。因为劳动力廉价,真没当官的会把老百姓付出的劳动力计价,更不可能去计较会不会让一方老百姓吃亏。
小牛判到哪方不重要,重要的是判词写的好,理由充分,让人心服口服,无可辩驳方算的最是等。
培宁也跟着看了看几人写的判词,五花八门,并没有什么标准用词。其中一个判的最可笑的是母牛在哪家,小牛就算哪家;这还不算最离谱的呢。最离谱的是判小牛归村子里所有的。
八个人都看的让人头痛,想想到时阅卷官看成百千份是什么感觉,所以,把判词写的简明扼要,一言中的是多么的重要。
律法题也就四道,判的再花哨,一会儿也改完了。
培宁又陪着先生练习了一会儿“吐纳”
之法,就告辞了。
他来也就是想见见小周先生,顺便聊个天。留的时间太长那不是耽搁先生休息吗。
今晚月色微明,培宁一路慢悠悠走了回去。
也没再回空间,默了一会儿书,感觉有点晚了,才深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