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培宁四哥每月二百文生活费在郑家族学里比不足,比下也是绰绰有余。
不过要是现在的培宁肯定订五百文的伙食,人活一张嘴,吃饱喝好是基础需求,必需得满足。更有可能省来省去最后都不知道便宜了谁。
二百文伙食标准里供应的精米饭里偶有砂粒,这个砂粒倒不是商家为了增重加进去的,实在是现在的脱粒技术太落后,稻米里有砂粒是正常。
没砂粒的特精米都是人工筛了选,选了筛才精挑细选出来的,价格比普通米可要贵不少。
唐师兄伙饭里供应的精米不但没砂子,还有股特别的香味,这种米就要更贵一些。
美仁师兄热情邀请周师弟与他同食,这样的场景自打与美仁师兄同寝舍起每日都要演。
培宁依旧如原主那般自觉接受师兄的好意。
这菜量师兄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再一个师兄惯是热情好客,请客吃饭是常事。
塾学里唯一个真清高气傲的吴良志没被师兄请吃过,还有一个就是唐美仁看着就觉眼痛的黄观贞。
两人,一个是不屑与他交往,一个是他不屑于交往。
培宁与唐美仁同住,要不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呢。
两人伙食对比这么强烈,看着好的,谁还想吃差的,培宁的饭拿桌了也没人动筷子。
最后沦落到给青竹这个大胃王加餐。
饭吃不吃的,反正一定是要摆桌的,等吃完了才能拿下去。不然岂不是要让人说培宁是吃白食的。
青竹俩人的饭拿回来就直接放外间或是灶房,做为奴仆是不能和主子在一个桌吃饭的。
他们住宿的静安院一共六间房,一间灶房,一间浴室,一间杂物间,三间宿舍。哦,东北角里还有间茅房。
院里的灶房平时也就烧个热水,偶尔热个饭,是不怎么用的,那里面有个小方桌就是青竹和墨砚的就餐点。
培宁不客气的与美仁师兄相邻而坐,接过递来的碗筷吃起饭来。
他今天的胃口有点过于好了,如此多的饭菜,基本光盘,搞得美仁师兄饭后一个劲问他吃饱没有。
其实他是真吃饱了。
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原主的饭量不小,而他似乎比从前还更能吃些,落在师兄眼中就是:哎呀,培宁受苦啦!这是病的时间长了,身体落下亏空,看把师弟饿成啥样。
所以,尽管培宁再三申明自己吃饱了,师兄还是拿出一锭银子让小厮青竹去街多买些放得住的吃食回来,就是现在吃不下,留着给师弟加餐也好。
青竹得了令,一溜烟儿跑的没影了。这大中午的也不嫌热。
私塾里的学子大部分都是周镇本地的,在塾学里住宿的只有寥寥八人。
除了他俩住的正间外,东西厢房各住了三人。
考试成绩一贴出来,塾学里就算正式放假了,院子里其他人一早收拾东西归家了。
正天热,院子里也有凉亭假山,但热气蒸腾,散步消食啥的也不现实;
月考结束要放近两个月的农忙假,一时间也不用面对繁忙的课业。
两人也是闲极无聊,于是坐在抱厦乘着偶尔吹过的些许凉风闲话家常。
院子里除了他俩住的正间,两边寝舍都挂了锁。空空的院落让两人聊起闲话来毫无压力。
都说君子不道人短长,那只是未到无聊时,培宁不用说,光唐师兄一个人说说的相当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