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他笑了一声,咬紧牙关,“说什么呢…”
傅斯舟没和他分辩,只是一把拽开他衬衫,另一手握住他脚踝折起他腿。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目光流露出惊惧,却仍然没反抗、也没出声,只是不再像刚才一样游刃有余地迎合。
直到傅斯舟太过粗暴的吻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时,他才本能地伸手去推了推傅斯舟胸膛,却很快被傅斯舟扼住手腕死死按在地上。
阮绥音不是没有心理准备,只是他原本以为傅斯舟至少会轻柔耐心一些,那样或许会让他更容易接受。
但此刻,傅斯舟这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架势却猝然触了他埋藏在记忆宫殿最深处、原以为已经被淡忘的一些噩梦碎片。
他身体紧绷着,却能更鲜明地感知到傅斯舟,几乎可以把他撕碎的压迫让他下意识往角落缩,而傅斯舟又很快逼近过来,湿下朦胧的金棕色瞳孔愈晦暗,令人心生畏惧。
“不要…”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讨饶,而傅斯舟像是没听见,只是一言不掐住他腰际,让他退也没办法再退了。
“不要…!”
他猛一把推开了傅斯舟。
大概连他自己都忘了,以他们之间的力量悬殊,如果傅斯舟真的想压制他,他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你这么凶干什么。”
阮绥音捂住衣领,红着眼眶哽咽道,“一定要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待我吗…?”
“你也是一样,阮绥音。”
幸而傅斯舟没敢看他,只是有些局促地目不转睛望着墙面,“你一定要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待我吗…”
阮绥音攥紧衣角:“我说过,你爱我,我就会爱你…我们本来可以不那么…”
“真的吗。”
傅斯舟打断了他,“我爱你,你就会爱我,真的吗。”
阮绥音动了动嘴唇,没说出话。
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就爱他又有多难。傅斯舟也慢慢想通了这件事。
如果他们真的可以就那么皆大欢喜地相爱,傅斯舟不介意做那个先低头妥协的人。可是
“你真的还有余心爱别人吗。”
傅斯舟缓慢地站起身,眼底投下一片落寞的阴影。
阮绥音仍然没说话,只是跪坐在地上仰望着他,仍然是那副楚楚可怜、清白无辜的作态,仿佛是傅斯舟手底下的受害者。
可傅斯舟只觉得他比厉鬼还人、比怪物还要可怖、比杀人狂还要危险。
可要与他捆绑在一起的是自己,要踏足他世界的人也是自己。
不论他如今怎样追悔莫及,都要被活活困死在这里。
“你害怕,我也害怕,阮绥音。”
傅斯舟说,“我真的好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