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目眦俱裂,苦不堪言,黄子辰年轻气盛,比他师祖仇恨更深,陡臂一振,抡起残琴,欺身扑上而去。
另一黑衣大汉离得最近,掠上一步,横眉竖眼地喝道:
“臭小子,别自讨苦吃,再动手动脚的,小心我霹雳狂风谈地,剥你的皮!”
说话间,举手一挡,黄子辰连退几步,身形踉跄不止。
肖云鹤讥讽道:“师父,你老人家胡说半天,有一句话却是肺腑之言,当初你的确太糊涂啦,不该收我为徒,不过呢,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眼前,本教主想杀你,那是易如反掌!”
“闭上你的臭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这个恶徒忘恩负义,罪与天齐,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昆仑门下弟子的手中的!”
神风教主狂笑一声,道:
“师父啊,你真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鬼影白刃亡命绝命谷,黄子辰中毒揭阳岭,昆仑派已经绝传啦!还有谁会来给你伸冤复仇呐?”
脸色一整,又道:
“本教主来此一则有事请教,二则追寻姓黄的小子,并非恭聆教诲,师父大可不必吹胡子瞪眼睛,万一毒性大,一命呜呼,岂不太便宜了!”
“老夫恨不能一掌把你劈成肉泥!”
老人愤恨地斥道。
肖云鹤阴恻恻地一笑,眉目耸动,横移三步,伸手迅地把老人肩上的铁链一抓,微微一抖,斜眼歪目地望着他,说道:
“本教主生平就是一副怪脾气,你不高兴听,我偏要说,除非你自杀在这里,一了百了,否则,呵呵!你不听也不行啊!”
他不停地抖动铁链,老人痛得紧咬牙关,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滚下来。
肖云鹤横目一瞥黄子辰,阴笑道:
“云雾谷内囚禁一个昆仑派掌门人已足,两个太多,你们之中必须有一个先行一步,去阎王殿报到。”
说到这里,阴笑着看了看老人苍白的脸,又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过呢,你老人家年事已高,囚居二十年,可能很感枯燥乏味,故而未敢擅作主张,敢问是杀了黄子辰,还是结束你老人家的囚徒生涯?请明示一下,免得师父说徒儿目无尊长。”
这话多么绝毒,多么无情,老人和黄子辰都几乎被气晕过去。
老人年逾八十,面对此情此景,思前想后,深知这厮说得出,做得到,遂高呼一声:
“罢了,罢了,想不到我翻云圣手蒲剑秋,一生行侠仗义,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与其受逆徒凌辱,还不如自己了断。”
一振手中断剑,向自己胸口刺下。
肖云鹤见状,右手一抬,出一股阴柔暗劲,逼得老人手腕一歪,剑势走空,双眉往上一挑,冷冰冰地说道:
“师父想死也不能太急,你还没有答复本教主的问话哩,再说,老夫杀人,素有定规,这样一剑丧命,未免太痛快了吧。”
老人当下沉声道:“逆徒,你把老夫杀了,留下黄子辰!”
“姜是老的辣,人是老的狠,师父不愧为显赫一时的风尘大侠,很识时务。”
话一落,松开铁链,转身向翻云圣手蒲剑秋身前走去。
黄子辰忽地大喝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