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点点头,将信交给了封野:“世子,此事就交付于你了。”
封野抱拳:“长史大人放心。”
葛钟留他们在府内用午膳,他们婉言推辞了。
离开总督府,燕思空做出晕眩的样子,封野皱眉呵斥道:“你看看你,我都说了你不要出来了,我送你回驿馆吧。”
梁广愣了一愣,显然是对封野这般埋怨的口吻感到不适,毕竟听来太过亲密了。
燕思空苦笑道:“梁大人,下官不才,身体有些虚,今日不便助你处理公务了。”
梁广道:“身体要紧,快回去休息吧。”
封野招了辆马车,扶燕思空上了车。
燕思空靠在他怀里,叮嘱道:“信笺晚上再送,出城别让人看见。”
“你别操心了。”
封野探了探他的额头,“好像没有热。”
“我只是累到了,没有大碍。”
燕思空叹道,“许久不曾如此疲倦,看来要好些时日才能缓过来。”
封野抿了抿唇:“那你今日还起那么早?”
燕思空怔了怔:“我今日……”
“你的被褥都是凉的,你早就起来了吧。”
从早上到现在,封野心中一直梗着这件事,虽说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他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被燕思空隐瞒某些事的别扭,因此即便是这样的小事,也令他格外在意。
燕思空镇静地说道:“我做了噩梦,梦到我们被敌军伏击于青须谷,两边隘口皆被堵死,头顶降下木石箭雨,你带着我们几次突围,都没有成功,将士们不得生天,惨死异乡……”
封野抱紧了他,顿时疼惜不已:“只是梦而已。”
“是啊,只是梦。”
燕思空长叹,“可你浑身浴血的模样,怕是要一直留在我的噩梦中了,我此前从未离刀剑和血腥那般近过,当我冲入山谷腹地,若不是周围有士卒保护,怕是很快就会被斩落马下,而你却是深陷敌阵,看得我胆战心惊。”
“别怕,一般人哪里近得了我的身。”
“你再厉害,也是血肉之躯,也没有三头六臂。”
燕思空更深的靠进封野怀中,“然后,我便不能成眠,想起来看看书、静静心,可又太过疲倦,竟然伏案睡着了。”
封野轻轻亲了亲燕思空的额头:“你这般不安,为何不和我说。”
他有些懊悔自己对燕思空无故怀疑,未免显得如妇人般患得患失。
“我不想让你担心啊。”
燕思空淡笑道,“我确是太累了,只要休息几日,便不会这样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