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同有点费劲地调整了一下腿,劝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量,白嫖的不喝白不喝。”
傅东君都气乐了,一把夺过她的杯子:“白嫖几千块,二十万包机送你回去治急性酒精中毒,你是会做生意的啊。”
“不会的!”
她不满,“杯子还我!”
“不可能,不许喝了,哥哥没收了,”
傅东君劝她,“再喝一会儿那傻逼得怀疑你为他借酒消愁,不嫌麻烦啊?”
“啊?”
“那个,左边那傻逼,你前男友!”
傅东君也不客气了,往她脸颊上拧一下,“不是,好歹也是这地球上枪法最顶尖的一群人在为你比赛,你好歹也看两眼。”
宁昭同嘟囔:“没兴趣。”
“为啥没兴趣?因为你中国柳德米拉的枪法?”
“……喝醉了掐死人犯法吗?”
“在这地方应该不犯,”
手感还挺好,傅东君又拧了一下,“但你掐不死我。”
“就知道欺凌弱小……”
她揉了揉脸,语调有点飘,“你不要说刚刚那种话,巴泽尔又不是阿纳托利,说了是为他们的男性颜面而战,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少来,长了眼睛的都知道那鬼佬是嫉妒聂郁。”
宁昭同有点困惑:“他嫉妒什么啊。”
“我拒绝猜测顺直男的想法,”
傅东君顿了顿,又问她,“你就真没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跟巴泽尔破镜重圆啊?”
“不是,不过你和巴泽尔到底生过什么,他这么追着你不放?”
“那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行,先不聊这个,”
傅东君把话题拉回来,“我是说,他俩为了你比赛,你就不觉得兴奋、害羞、激动,或者少女心怦怦跳?”
“……我他妈两辈子加起来都六十多了,”
宁昭同表情很是痛苦,“你用的词儿真的让我有点想吐。”
傅东君讲道理:“你这是刻板印象,为什么六十岁不能有少女心?等你哥我六十了就穿粉红元气少女的衣服去跳广场舞,还带你嫂子一起。”
宁昭同放弃跟他扯皮了,往他肩头一趴:“可能你说的是对的,我是越来越麻木了。”
“怎么说。”
“就是,对讨我欢心这种事,真心实意开心的阈值越来越高了,”
她想了想,“上辈子要讨我欢心的人太多了,我知道他们有所求,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我心里也没什么负担。至于大家的注视、羡慕、祝福……更是见得太多了,心里完全起不了波澜。”
他叹气,揉了揉她的头:“你是被惯坏了。”
“可能是。于是很多时候我只能付以礼貌,很难投注情感,”
她抬手指了指巴泽尔,“尤其是养了孩子后,这种前路千山万壑的追求,我只觉得他自私,在感动自己而已。”
“怎么话说得那么严重?”
“明光十七年的探花想追念念,他家一个姐姐一个寡母,非说念念成心断她家香火,”
说到这里宁昭同都来气了,“他那儿子倒是真对念念一片痴心,但自己姐姐自己妈不管不劝,只追着念念有什么用,等着念念给他纳妾是吧?”
“不是,等等,”
傅东君一脸痴呆,“念念不是咱外甥吗?”
“对,我的大儿子。”
“……咱儿子也喜欢男的啊。”
“对,天生的,从小就喜欢缠着漂亮叔叔。”
“漂亮叔叔我也可以!”
傅东君心怀荡漾,倒还能把话题拽回来,“所以你这意思是,巴泽尔多走两步你还能考虑考虑。”
宁昭同瞥他一眼:“不是。自从他打算把我关在家里以后他就已经被我拉进黑名单了。我是说这群恋爱脑什么现实情况都不知道考虑,就知道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生命,跟他妈邪教分子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