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澜说:“和祁砚在包厢呢,怕打扰你,也就是清漪非要?来见你,这才让你们剧院领导送我进来看看。”
江泠月高兴捧着清漪的脸亲了一下,没?再问其他。
演出马上就要?开始,陈墨礼来敲江泠月的门提醒她赶紧去候场。
临走前,清漪双手环住江泠月脖颈,凑近她耳边悄悄地说:“叔叔也想你。”
江泠月一愣,伸手掐了一下清漪脸蛋儿,放手让孟舒澜牵她出了休息室。
她这一天收到许多祝福,唯独没?有孟舒淮,想不想的,对她来说,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她在今晚终于?可以不用再做别人的替身,可以用自?己的脸,自?己的声音,自?己的情感?去演绎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故事。
她在阿怜的故事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为爱天真,为爱热烈,为爱痴狂,也为爱落寞神伤。
北城梦繁华,是因为有孟舒淮,她才更懂戏中阿怜的挣扎与无奈,以及最?后选择自?由时的解脱。
她和阿怜都是破土而出向阳生长的花,花的绽放从来只为自?己美丽,若是意外装点了赏花人的眼睛,留下一瞬间美好的记忆,便是这次邂逅的全部意义。
戏到最?后,她独自?一人站上三层高的戏楼,孤独的追光将她照亮,她在黑暗里窥见光明。
阿怜一生面朝泥泞,挣扎而痛苦,结束时,她仰望着光的方向,灿烂又自?由。
灯光骤灭,帷幕落下,剧场竟沉寂无声,现场观众早已跟随江泠月进入到阿怜生活的时间与空间,情绪骤然抽离,剧场的掌声经久不绝。
陈墨礼在第一时间冲上舞台拥抱江泠月,连声说着:“谢谢,谢谢。”
谢谢努力,谢谢成全。
一时间,台上的演员也全都围拥过?来,江泠月被围聚在中央,一起享受着此时的掌声。
《伶人》首演大获成功,当晚看剧的观众之中有三百多位观众在某平台给出了9。8的高分,一时间各个社交平台讨论四起,好评如?潮,这样的褒奖也让《伶人》之后的演出变得?一票难求。
演出结束,江若臻已经提前在酒店等候,江泠月要?卸妆收拾,还要?与剧组人员短暂碰头,这便让周耀带着卢雅君她们先去酒店,之后再来接她。
这一整天的忙碌并没?有让江泠月感?觉疲惫,与剧组人员短暂庆功之后,她赶紧拎着包往停车场去。
时间已经不早,停车场稍显空旷,江泠月刚出剧院就看到那辆飞驰,开车的人看到她,也立马将车停到了她面前。
她开门坐上后座,边整理裙摆边问周耀:“我不在,江女士和卢女士她们相处得?还好吧?”
开车的人愣了一瞬,却?也回答:“挺好的。”
江泠月没?在意,赶紧掏出手机回今晚的消息。
祝贺太多,她没?办法?一一回复,索性?从相册挑了几张照片发朋友圈,感?谢大家?的祝福和支持。
路上江若臻给她打电话,问她还有多久才能到,她抬眸问周耀,却?在看到那个熟悉的侧脸时,突然忘记了呼吸。
孟舒淮。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孟舒淮听到母女俩的对话,轻声回:“还有十五分钟。”
江泠月愣着神转述,很快挂了电话。
车窗外的街灯照亮他侧脸,那精致的轮廓像版画一般深刻在她脑海,她只需看到他侧脸的线条,就能迅速在脑海中绘出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尖,他的唇。。。。。。
她别开视线去看窗外,几分不自?然地问:“你怎么会来?”
孟舒淮看了眼后视镜,只有她纤瘦手臂出现在镜中,这样疏离的感?觉让他陌生,他应声回:“这边有工作需要?处理。”
“这样啊。。。。。。”
江泠月说完,没?再继续话题。
夜渐深,城市的喧嚣降下,车内的气氛也莫名变得?很低沉,江泠月一直看着窗外,避免与孟舒淮视线接触。
好一会儿,孟舒淮才说:“恭喜。”
江泠月视线不移,淡声回:“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