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廢物你是什麼,敗類?人渣?」還是動不動就把人扛起來的狂犬。
「我再人渣也不會讓你受傷。」譚承冷嗤。
李識宜將頭轉向另一側,頰邊浮著一層薄薄的怒意,心想也不知道是誰,動不動就逼得他動手,不是摔東西就是揮拳,今天早上還差點動刀子。
這也叫不讓我受傷?可能對譚承來說這也算,但對李識宜而言這種日子簡直就是災難,他寧願再出一回車禍也不想被譚承這麼糾纏,太勞心勞神了。
一路上他默然靜坐,避免跟譚承說話,免得對方又說出什麼他不想聽的。
譚承把他送到以後卻一反常態,不僅沒跟他上樓,甚至還立刻掉頭就把車開走了。望著那輛遠去的大奔,李識宜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對方會殺個回馬槍。
可左瞪右瞪,車還真沒有再回來。
這人良心發現了?
回到家李識宜總算鬆了口氣。他洗了把臉,換上T恤跟睡褲。T恤還是三年前買的,比較舊了,領口也有些松,一直沒捨得扔。
一隻手到底不如兩隻手方便,幹什麼都慢。旺仔纏著他要吃的,他又去給狗添糧、加水,忙碌了好一陣才消停。
半個多小時後,李識宜進衛生間洗澡,洗到一半大門被拍響了。
他心裡咯噔一下,停水喊道:「誰啊。」
其實這都屬於白問,這個點一般人都該睡了,除了譚承那個人渣敗類還能有誰。
這人是不是故意的?去而復返,還專挑自己不方便的時候。李識宜不想理會,結果拍門聲越來越大,簡直到了擾民的程度,再這麼拍一會兒估計全樓的住戶都能被震醒。
他只好以最快度把水擦乾,緊趕慢趕地出去。
「別敲了!」
打開門,李識宜臉黑得像鍋底。
譚承倒是姿態鬆弛,右手拉著早上那個行李箱,左手往肩膀上搭著一件西服外套。
李識宜:「你——」
「跟家裡鬧翻了,沒地方去。」譚承推開他,熟門熟路地進了屋,脫了大衣掛起來,全程無視他難看的臉色。
「別告訴我譚總連住酒店的錢都出不起。」
「出是出得起,但我更喜歡你家。」譚承痞氣地笑了一下,「再說沙發是我買的,我有權利睡它。」
強盜邏輯。
李識宜想轟他走,他坐沙發上挑眉打量:「你剛剛在洗澡?」
「不關你的事。」
「是我打斷了你?」
「說了不關你的事,快提上你的行李走人。」
剛說完,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李識宜就被譚承攔腰抱起來,幾步就轉移到了浴室。李識宜怕自己摔下去也沒敢拼命掙扎,直到被譚承放下才猛地推了他一把,「警告你別發瘋。」
「不發瘋,我幫你洗澡。」
「你滾。」
小小一間浴室,兩個男人站一起非常擠。推搡間李識宜被壓在了瓷磚上,他急得臉都紅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嘴又被堵得嚴嚴實實,上衣也被扯了起來。
譚承低頭封住他的嘴,一邊索吻一邊騰出手來蹂躪他的腰肢,沒幾下就把原本白皙的皮膚給掐紅了,嘴唇也咬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間瀰漫,像某種絕妙的催動劑。
掙扎中李識宜狠狠踢了譚承一腳,譚承卻只輕微地悶哼了聲,還順勢咬緊他的舌頭,令李識宜疼得鑽心。
他伸手盲目地想拽住什麼東西,沒想到拽住了擋水的塑料帘子,嘩啦一下就給拽下來一大截,要掉不掉地斜掛著。譚承掃了一眼,旋即低頭握緊了他的手腕,不讓他那隻受傷的手再輕舉妄動。
譚承低喘道:「別怕,今晚不做全套。」
再不是個東西也不能趁人之危,這點道理譚承還是講,何況面對的是李識宜。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讓他這麼在意過了,受一點小傷他都這麼緊張,還連夜拿上行李闖過來,非要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踏實。
李識宜體力不占上風,右手又是廢的,戰鬥力等於直接削弱一半,所以更不是譚承的對手了。他只能任由譚承拽起自己的左手,從小臂內側一路親到那道疤,牙齒還咬了幾下。
他被弄得渾身不對勁,側開臉緊咬牙關,「這種遊戲你哪天才能玩膩?」
譚承卻沒回應。
做這事的時候譚承其實話不多,尤其當著李識宜的面,幹得很投入所以不想說話。他把李識宜的睡褲扒下來,兩個人的一起握在手裡。
浴室空氣瞬間就不流通了。
李識宜反擊未遂,被激得滿臉充血:「你放手!」
他身體僵硬,脖子上青筋一條條凸起,嘴唇更是被咬破了好幾處。譚承看他一眼,渾身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譚承就喜歡他這樣,特別是在自己面前這樣。
再難受也挺著,再恨也忍著,性格韌,腰也韌,渾身上下都帶勁兒。
兩人結結實實地挨在一起,上下都是。譚承含著他的喉結啞聲問:「輕了重了?」
李識宜被他粗硬的頭髮頂得下巴發癢,可又怎麼避都避不開,整個人身心都瀕臨潰堤,喉嚨深處也溢出了一絲煎熬的呻吟。譚承動作變得兇狠起來,很快就達到了目的,把李識宜逼得丟盔卸甲。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李識宜發現這根本就是譚承的陰謀。譚承一步步得寸進尺,從一開始的親兩口摸幾下,到現在的……這不是溫水煮青蛙是什麼?這個敗類,人渣,他就非得占上風不可,非得像頭野獸,猛烈又專斷地侵犯別人的尊嚴,以此來滿足他自己的獸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