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
上回東西給退回來就是她收的,當時還詫異了好久,心想這得是多大的人物,連自己老闆送的禮都敢拒收。而且當時老闆那個臉色……現在想想她還害怕。
「對了,你替我準備幾套在家穿的衣服,內褲也要,改天我帶走。」
「……好。」
聽說董事長家裡光保姆就有兩三個,怎麼添置衣服這事還輪到我了?譚總這是有多懶。小徐腹誹著離開。
譚承開車趕往李識宜家。
說起來譚承也算是見多識廣,但他對窮人的生活其實沒什麼概念,尤其是李識宜這種節儉的工薪階層。他每天見著的都是些上班族,工資再低也保留著三分精緻,不像李識宜窮得那麼一目了然,租的房子條件也差,上回過去樓道里連個燈都沒有,牆上還全是小廣告。
那種地方去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難免倒胃口。
李識宜家裡沒人,譚承在樓道等得無聊,給邢天羽打了個電話,問他最近有沒有什麼樓盤,適合買來當公寓的。
「不至於吧,這麼快就發展到送不動產了?」
「想什麼呢,我買了自己住。」
「你不是一向住家裡麼,怎麼突然想起要搬出來,喔,我知道了,是不是嫌酒店辦事不方便啊。」
「酒店?」譚承冷哼,「我連家門都還沒進去。」
「呵……您可真夠有效率的,距離上回溫泉銷魂一夜都個把月了,合著一點進展沒有唄。」
「滾。」哪壺不開提哪壺。
「行了不跟你貧了,」邢天羽說,「我在賽道呢,還想再跑兩圈。」
「又有比賽?」
「沒,練習,過段時間去趟蘭州。」
他們能混到一起的一大原因就是賽車,兩人有事沒事都喜歡跑幾圈快的。而且譚承為人仗義,但凡邢天羽組車隊缺車或者缺錢了,只要他開口譚承基本不拒絕,法國教練都能幫他請來。
樓道里黑咕隆咚。
李識宜走著走著一抬頭,看到門口抽菸的譚承,於是停下了腳步。
譚承正不耐煩呢,皺著眉頭說:「怎麼去了這么半天,給你發微信也不回。」
「你怎麼又來我家了。」
李識宜的嗓音聽著跟平時有些不一樣,平時只是冷淡,眼下卻多了些疲憊。說完他也沒再搭理譚承,上前掏出鑰匙開門,對了兩下才對準鎖眼,「不是讓你別來嗎。」
譚承察覺他情緒不太對,饒有興味地盯著他:「警察給你氣受了?」
「跟他們沒關係。」
惹人嫌的這位根本沒有自知之明。
譚承身上有股煙味,他一靠近李識宜就皺了皺眉,沒什麼好臉色。
今晚實在是太累了,做筆錄過程中回答了各種問題,也被迫回憶一些過往的不愉快經歷,雖然由於沒有證據,最終警察並沒有將兩者強行扯上關聯,但李識宜還是身心俱疲。
譚承摟住他的腰,李識宜用盡全力想把人推開,可惜力量懸殊,急得臉都皺了也沒見效,反而惹得譚承低笑:「晚上又沒吃飯吧。」
「滾開。」
李識宜狠狠向後肘擊,譚承裝腔作勢地「啊」了一聲,雙手緊抱著他的細腰不放。
「你、你還要不要臉了,我讓你鬆手!」
譚承下巴架在他肩上,惡劣地說:「再大聲點對門兒就聽見了。」
這個流氓。
李識宜臉色鐵青,擰開鎖一把將人往外推。譚承就勢擠進去,反身踢上了門,氣得李識宜抄起一樣東西就向他砸去,嘭一下砸中了。
譚承低吼一聲,顯然是疼得不輕。李識宜打開燈,發現自己砸的是個放鑰匙的玻璃小擺件,那東西正中譚承的肩,此刻嘩啦啦碎了一地,地板上到處都是那種半透明的碎片。
譚承捂著左肩粗聲喘氣,兩隻眼睛死死瞪著他,那氣勢就跟要殺了他差不多。看著這一幕李識宜心裡也打怵,低聲怒道:「你還敢不敢亂來了?」圍脖:1an吖
「要是真亂來我現在就能弄死你。」譚承扳過左肩一看,脖子後側被碎玻璃片扎流血了,好在骨頭沒什麼事。
這也就是他,要換個體質差點的人,剛才那一下能直接砸昏。他退到沙發上坐著,脖子上淌了一小片血,而且越擦血越多,真想掐死李識宜。
李識宜戒備地看著他:「早就告訴過你別動手動腳的。你去醫院吧,別在我家坐著。」
「去你大爺。」譚承咬牙道,「去了醫生問我怎麼弄的,我說是你打的?老子還要不要面子。找點兒酒精紗布,幫我清理一下。」
「我不會。」李識宜冷漠地說。
譚承氣血往上涌,一把將人拽過來死死摁在沙發上,臉的距離近到只差一兩厘米。李識宜下半身激烈地反抗,上半身卻被壓得動彈不得,兩隻手抵在他肩膀上,疼得譚承齜牙咧嘴卻怎麼都不放。
「你又發什麼瘋!」
「你說呢李識宜,我好心好意來看你,被你一菸灰缸砸成這樣你管不管?」
「那是你活該。」
譚承眯著眼冷笑:「我活該?天羽他們當初那麼弄你,你倒是屁都不放一個,現在照樣對他們笑臉相迎,我呢,我哪點對不住你?他媽的我就活該被你砸死是不是。」
李識宜一噎,冷著臉不說話。譚承看著他,越看越窩火,越看越想給他點教訓,於是不由分說把手伸進他褲子裡,驚得李識宜像條魚那樣彈起來,「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