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龄想到此前跟顾时南无数次的争执,最终都以她失败告终,她都懒得拐弯抹角地跟他周旋了。
她目光冷淡地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问道:“理由呢?”
顾时南拇指拨弄着手腕上的佛沉珠,眉目未抬,声音还是平静的,
“仗着我的势留在兰城,又花我的钱为你小叔翻案,现在却联合别的男人来抢我公司的渠道供应商,这是什么道理?”
顾时南说完这句话,便抬起头去看温九龄。
他眼瞳极深,如一团被打翻的浓墨,藏着浓稠不散的怒意,一瞬不瞬看得温九龄心里都寒。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微弱得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她急忙将目光撇开,但还是硬着头皮说:
“商业的本质是创造财富和价值,商场如战场,谁有本事谁吃蛋糕……弘瑞通过合理的竞争手段获得供应渠道,我是弘瑞的员工服从公司领导安排,并没有错。”
啪的一声。
顾时南手腕上戴的佛沉珠手串断了。
伴随珠串坠地的噼里啪啦声,温九龄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
她眼瞳惊惧地看着从沙上站起来朝她步步逼近过来的男人,脚下如灌了铅似的挪不动步子。
温九龄心跳越来越快,心慌和恐惧只在几秒间就膨胀到了极致。
她想退,身后就是茶几,她无路可退,只能强作镇定地看着已经来到她面前的男人。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
“你姑姑当年削尖脑袋也要挤进6家当女佣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把你培养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医生。她培养你,是想让你成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而不是用医术去卖钱。你现在不好好地拿你的手术刀去治病救人,却跑去卖。温九龄,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姑姑么?”
温九龄的下巴被顾时南给捏住了,她的脸被迫抬得很高,眼睛只能看着男人满是讽刺的一张俊脸。
提到这个,温九龄就忍不住的火大。
她声音有些悲愤:
“顾时南,你以为是我愿意这样吗?是我不想拿手术刀吗?若不是你的未婚妻断我前程……”
顾时南懒得听她做任何的辩解。
他手指轻轻的捏了捏她香软的腮帮子,声音听起来很是温柔的样子:
“要么辞职,要么离开兰城,你没得选。”
温九龄犹如被击败的丧家犬,头垂了下去。
顾时南目光瞥了眼她的左手腕。
他送给她的那支手表,她又没有戴。
温时遇送她的那条红绳手串她也没戴,她戴的是一条钻石手链,看着就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