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唇角含笑,看著眼前這盞茶。
大伯沈文濤就快要被這對小夫妻氣死了!一個婦人斟的茶,他蕭默怎麼肯喝?!
親眷好友,官場的同僚都看著呢,蕭默他今日顯然是不會給沈家台階下了。
在一片靜謐之中,蕭默忽得笑了,「御史夫婦可真是,伉儷情深。」
這一句話,更是令全場鴉雀無聲,大家心知肚明,蕭默這樣的人自負驕傲,平日裡只有別人奉承他的份,這對夫妻是徹底將這位惹惱了。
然而此時,蕭默卻伸手拿過了杯盞,緩緩飲下。
席上所有人跟著鬆了一口氣。
大伯也鬆了一口氣,立即吩咐開宴。
「不急,本官今日前來,就是為與沈御史冰釋前嫌,還有一份薄禮送上。」蕭默吩咐手下,「去將人帶進來。」
未過多久,蕭默手下帶了兩位盛裝打扮的美人進大堂,惹得堂內眾人竊竊私語。
郁闕瞬間臉色驟變,這兩個瘦馬,正是她當日所贈。
「聽聞國公府二房子嗣艱難,沈御史後院空乏,這兩位瘦馬是蕭某送前幾日得的,今日特地送給沈御史。」
沈彥面色冷峻:「送這等娼妓,蕭大人這是折辱在下?」
「折辱?」蕭默笑道,「這兩位美人可是御史夫人親自挑選送到蕭某府上,蕭某問清楚了,足足花了御史夫人三千兩銀子從榮王妃手裡買來的江南瘦馬。」
蕭默:「若送瘦馬是折辱,那當日,御史夫人是否也在折辱本官?」
沈彥驟然抬眸正視郁闕。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郁闕身上。
「我的妻子不會做這樣的事。」沈彥肯定道,「姑母?可是你所為?」
榮王妃道,「這兩個瘦馬是你媳婦強行從我這買的,至於她有什麼用途,我並不知道!」
王氏自然也要推脫,「媳婦,我知你救夫心切,但怎麼能做出這等醜事來?」
一時間前廳內議論紛紛,郁闕臉色蒼白坐在席中。
「蕭某消受不起這兩位美人,還是還給御史夫人吧。」蕭默起身告辭。
一場宴席,不歡而散。
郁闕追著沈彥回到蘭苑,「你聽我解釋、」
沈彥怒不可遏:「那你同我解釋,為何蕭默送來的瘦馬身上會佩戴你的珍珠耳墜?」
郁闕心臟重重一沉。
沈彥追問,「你孤身一人去蕭府,他可有輕薄你?」
「沒有!」郁闕搖頭,「他說喜歡我戴的珍珠耳墜,故而我摘下給他。」
沈彥氣極反笑:「還說沒有輕薄?!你為何在我面前隻字不提?」
「我知你會生氣,故而沒有提。」
沈彥夜裡宿在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