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鹤珏在心里嗤了一句。
这种情况下,她最应当保证自己的身子。
像她这样逞能仗义的,一般死的最早。
“不行不行,他不能死。”
秦翡哆嗦了一下,天色都黑了,她总觉得自己半夜拖着一具尸跑太诡异了。
岑鹤珏瞧女子背影微微颤,眉心忍不住一蹙。
她该不会是为他伤心落泪吧?
果然是个蠢货。
这种时候了,他若是秦翡,早该想自己的后路了,而不是为旁人伤神。
“……”
岑鹤珏心里略加思忖,还是决定算了,他怕自己再继续装晕,秦翡会哭昏过去。
于是他伸手准备拍拍她的后背,却听秦翡自言自语:“兴许是方才那法子不管用,要不还是试试人工呼吸吧。”
人工呼吸是什么?
岑鹤珏从小到大念过的书数不胜数,却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不过人工呼吸是要怎么做的来着?”
秦翡背对着他,烦躁地挠了挠头,“该死,只记得是要嘴对嘴了。”
嘴对嘴?
岑鹤珏瞪大了眼,已经伸出去一半的手又僵住了。
她、她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想这种事情。
真是不知道她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旁人都是趁机逃命,她却还贪图美色。
他心里决计,绝不能让秦翡在这种时候占他便宜。
可等小姑娘起身转过来时,方才还清醒着的男子又重新靠回石壁闭上了眼。
“奇了怪了,方才他是这个姿势吗?”
秦翡嘟囔了声,走近他的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夜色沉沉,火堆的光亮烧得晃眼,映在岑鹤珏面颊上,令俊容平添了几分柔色,他闭眼时瞧不见那双生冷漠然的瞳仁,整个人气场少了戾气,面颊略显苍白,倚靠着石壁的模样虚弱又无力。
像只被人随手遗弃在路边的大狗狗。
可怜兮兮。
秦翡被脑子里荒诞的想法吓了一跳,可怜男人就是悲催的开始。
保持冷静。
她深吸一口气,按住岑鹤珏的肩,正思考着要从哪个角度亲下去比较好。
慢慢靠近,她心里不知为何紧张了起来,眼前这张俊脸确实难得一寻,亲一口也不算她吃亏。
冲。
闭上眼,她一股脑亲了下去,哪知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她唇上一凉。
食指牢牢抵在她的嘴唇。
睁眼,对上男子漆黑略显局促的黑瞳,他的脸和耳根子都被火堆烤红了,那眼神不知是愠怒还是羞臊,瞪着她。
“秦翡。”
他只有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才会叫她全名,平常都是假惺惺地称她殿下,虽然这样喊她时,也并无半分恭敬之意。
“你醒了啊?”
秦翡转忧为喜,激动地抓住他,“你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