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补,只是时刻谨遵余赫的叮嘱,每日绝不进食过多的人参,也绝不在永琪好喝五灵脂药方的时候食用含有人参的食物,以免两两相克,伤人身子。
一个多月过去,永琪的手好了不少,右手的擦伤和身上的淤青也都已经痊愈,被以筠看管着不得出门的日子,算不上多无聊,绵德、绵恩、德尊还有永珹,都会时不时地过来看看他,陪他下棋。
以筠这些日子,也几乎是搬进了前院住,说来有趣,两个人一个管着不给出门,一个便管着不能离了自己身,腻腻歪歪的,不过一个月,在周遭相熟之人里,已是人尽皆知。
便是这日德尊过来,才一进门便说道:“如今这皇城里,但凡在宫里有点门路的都知道,五阿哥畏惧福晋,福晋说不能出门,五阿哥便乖乖地呆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至于福晋,也是同五阿哥如胶似漆,寸步不离的。”
永琪坐在书案便,随手拿了一本书,往门口德尊进来的方向一扔,一下子便扔到了德尊身上。
“哎哟!”
德尊叫了一声,俯身捡起了书,又放回了桌上,说道:“五哥你打我干什么!”
永琪白了他一眼,看他颇为熟络地坐下,才说道:“打你还需要理由么?”
外头的议论可不对,他可不是畏惧,他是听她的话,她如胶似漆倒是真的,不过更多的时候,她也想回福元殿住,可他不让罢了。
怎么
能离了她睡觉呢?
以筠无奈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俩拌嘴,一时无奈,德尊身上没有永琪从前的那股少年心性,在外人看来,反倒有些凶相,让人望而却步,可唯有私底下,才能见他展露一些这个年岁少年该有的热情。
“爷、福晋,永和宫那边有人来传话。”
两人打闹着,云启自外头进来了。
听闻是永和宫,以筠才开了口,问道:“怎么了?”
这些日子,永和宫没少派人送东西来,福元殿库房里摆的东西,有四成都是自永和宫拿来的,若非知道这几年因为永琪的关系,愉妃母凭子贵,渐渐地不如早些年失宠,所以乾隆总是赏赐,只怕以筠都要以为永和宫要被搬空。
“这几日永和宫那边要收整库房,愉妃娘娘说收拾出来一箱子从前爷在阿哥所时候的东西,看着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派人来问问,爷还要不要,不要的话就叫福晋进宫看看,有什么重要的物件,就带回来,省得漏了。若是还要,那便叫人给爷送过来。”
永琪听完旁人的话,,在心里思考了好一会儿,自己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阿哥所,思来想去许久,都不曾想起来,便说道:“想来也没什么,既是放置了这两年,大概也确实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以筠听他的意思,是也不要她入宫的,这样太麻烦,可想了想,还是入宫一趟:“好一阵子没入宫给额娘请安了,正好有机
会,我去一趟,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
她说完,抬步便走,徒留永琪愣在原地无奈一笑,她逃得那么快,像是生怕他会吃了她一样。
以筠自然要跑,这一个月,外人如胶似漆,可她却觉得,她已经能够理解,古人为什么一胎接一胎生了,确实是没什么别的娱乐活动了。
两个人养的那只橘猫,前段时间或是送进宫陪太后或是送回伯府给以馨玩两日,这几日被接回来,猫都快被他俩无聊地薅秃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能够出去放放风的机会,以筠自然不会放过。
永和宫里,愉妃并不在,听宫女说,是去给太后请安了。宫女照着愉妃的嘱托,引着以筠去了偏殿。
箱子不大,里头都是一些小物件,左不过都是一些小时候用过的笔墨砚台,和几本早就用不上了的书、腰带、香盒。
她翻了半天,都快翻到底了,可算相信永琪为何要说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何止是没什么,就是这放风她都觉得是在自讨苦吃,低着头找东西这么久,脖子都快废了。
然而很快,她发现了一个不同的东西。
箱子的角落里,有一枚被上面的书压扁了的香囊。
她小心翼翼地把香囊捡起来看了一眼,大概是因为有些年头了,又是被压箱底的东西,所以陈旧了许多,被压了太久,都已经扁了。可即便如此,也仍然可以看清上头的花纹,香囊上只绣了几朵月季,绣工
精巧,绝非是普通宫女所拥有的,可这样的花纹,也并非宫廷绣法,更像是外头绣坊里绣娘流水线制成,给富家千金或自己图一时新鲜佩戴,或拿着下去赏人送礼的。
香囊里头也放着早已干涸无味的月季花瓣、栀子花瓣等等,早已没了芳香,那些花瓣也都已经干枯发黄。
她打量了许久,看不出香囊的主人是何身份,也同样看不出这香囊的特别之处。
“可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愉妃的声音突然近了,以筠猛然回神,下意识地把香囊揣进了袖子里。
她摇了摇头,合上了箱子,说道:“没什么有用的东西,额娘看着处理了吧。”
愉妃放心地松了口气:“没有就好,这箱子我都没打开过,今儿瞥了一眼上头的笔墨才知道这是他在阿哥所时候用的,本宫是没翻过的,如今你既说没什么,那便收起来吧。”
自永和宫回府的路上,以筠端详着那枚香囊许久,都不曾有何思路。
她不会傻不愣登地凭借这一块香囊就以为永琪有异心,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枕边人,她心知肚明。
她只是好奇,这香囊的主人究竟是谁,她总觉得,这香囊上的月季纹样有些熟悉。
正思考着,马车已经停在了王府门口,以筠把香囊递给泽兰,说道:“你寻个由头,回后院把这香囊先藏起来,过段时间再说。”
泽兰点了点头,先退了下去。
以筠回到福元殿时,
永琪和德尊正在下棋,永琪看她两手空空,随口说道:“没什么有用的么?”
她嗯了一声,没说别的,却暗暗打量了他一会儿,这个神色,像是完全不记得有一枚香囊丢了的人。
当年丢个华容道还找了许久呢!
她坐在一旁看二人下棋许久,忽然外头脚步匆匆,很快,以筠便看见程晋一脸着急地跑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棋局。
三人齐齐抬头,,问道:“怎么了?”
“襄勤伯府来消息,三姑娘中毒落水,昏迷不醒,请福晋传余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