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到底应该怎么度过自己的一生?快意恩仇?恣意妄为?碌碌无为?还是别的什么?
我选择为天下先!当然这种选择也是被逼的。
二十岁前我不这么想的。家里有个小矿,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所以我想找个稳定的正式工作,有面子不说,还能老婆孩子热炕头。可惜东找关系西找人,万金散尽,换不来个铁饭碗。
没有出生不行,没有人脉不行,没有真本事更不行。
面对乡里的那些嘲笑和戏弄,我下了狠手,干掉了那些嘲笑我的人,所以说做人最好低调点,也别欺负老实人。
我去鲁国追随先生曾申,不成卿相我绝不回家,男人就是要狠,对别人,对自己都一样。
曾子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先生授我《左传》,是要我民本、崇礼、崇霸,但我以为以民为本,礼法并行,霸而不黩。
母亲说,孝不拘于形,忠不限于人,俯仰之间顶天立地才是忠孝。
成功男人背后都有女人,母亲肯定是我成功路上的那个女人。
母亲去世,我没有回家守孝,那种愚孝有什么意义?把事情做好,做母亲真正希望的,才是真孝。可是先生并不认同,儒家不允许我这种人存在,所以我被赶出师门,转投兵家。
对了,我叫吴起,卫国人。
在鲁国几年,人人都知道有个叫吴起还不错,我转投兵家之后,就拜季孙氏为主,希望能有番作为。
齐国出兵打鲁国,在我看来,这就是给我刷声望值的机会。
可惜在我大败齐军之后,声望带来的不是鲜花和掌声,是封辞退信!
时局难料,后来主公季孙氏亡,我也离开了鲁国,想想应该是庙小容不下我这尊大佛。
遇见魏文侯算是我幸,也是不幸,如果说我给魏国带来了强盛,那也是他先成全了吴起。
从三家分晋的格局形成,魏文侯就展露出凌厉的一面,虽然是文侯,但行的都是武事。
不断压缩秦国的战略纵深,把秦往里挤,是魏文侯的无奈之举,魏所处的位置太尴尬了,四战之地。
所以我带人攻秦国河西之地,连续两年,秦军不得不退至洛水防守。我吴起的名字就是洛水上最好的旗帜。
后面又花几年时间,拿下中山国,版图不断增加。
文侯设立西河郡,我当西河郡守,文侯说了一句话“西河是魏的西河,但先是你吴起的西河”
,这什么意思?想用一个西河就把我拿下啊?好吧,他成功了。
西河既然是我的,就要用心搞好,我要让西河成为我治国平天下的平台,成为兵家理念的典范。
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险,这么简单的道理,魏文侯懂,但魏武侯不太懂,我肯定也懂。
以民为本,而民富方能邦安,我认为至少先解决老百姓吃饱饭的问题。鼓励农桑,严明法治,精简机构,以信为本,让老百姓看到希望。
乱世最值得的投资是什么?我认为是军队。我要搞一支大家都没见过的军队,都说大秦铁骑厉害,都说战车所向披靡,那我就搞个步兵,看我怎么用步兵终结你们。
兵在精,在专,在治,在赏罚。选精兵,短兵相接,没有体力不行,没有耐力不行,经不住我的考核,想来,没门。
兵就是兵,职责就是在战场,种地不行,做其它的也不行,一门心思只能在战场。
给钱给粮给房,只要你缺,我就给,但不严厉不行,让你往东只能是东;能者上,劣者下,进了我的门,干好了,你什么都有,干不好,请回。这帮人叫着魏武卒,6地无敌。
想一想我应该写个兵法典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把兵家扬光大也是好事。
阴晋之战,是秦国想要图霸的表现,也是他们在我面前最后的倔强。
秦惠公想要东进,就绕不开西河,挡在他们面前的就是阴晋,听说他举全国之力,带了五十万人过来,想要一口吃下我。
秦惠公大概还不知道魏武卒的存在吧,正好用他来检验检验。
加上魏武侯派来的战车5oo乘、骑兵3ooo人,5万魏武卒对5o万秦军,开打吧,我的要求不高,搞死他们。
二十九年,我打了七十二场,全胜的六十四场,其余的都是平手,反正就是没输过。
文侯是个好人,他儿子差点意思,居然相信什么功高震主的鬼话,我真想做什么,谁能阻挡?他不知道楚悼王早就让我跳槽了,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楚悼王和魏文侯很像,是个雄主,让我当令尹,军政一把,要求就一个,强楚。其实这有何难,这种事情我已经干了快三十年了。
我由儒入兵,又由兵转法,其实我觉得单纯的一种学说不足以胜任,要兼顾并行。
我在楚国实行变法,所有的变法都必须做到法令严明,不然就是白瞎。
明法的基础上就要强军,强军需要经济支撑,简单的说,要钱。钱从哪里来?我认为从那些高待遇养着的闲人身上来,楚国那么多世袭的贵族,那么多拿钱不干活的官员,都清算掉。
变法应该是有效的,至少楚国风气变化了,不说人人效死力吧,至少大家都知道了,要生活过得好,就得拼命干出成绩来,没有贡献,就没有地位,没有未来。
我带着人打百越,往岭南方向开拓土地,拿下洞庭、苍梧等地;我又带人去救援赵国,打的是老东家魏国,魏国我太熟悉了,这种仗打的太没挑战了,赢是必然。
搞变法的,没有不得罪人的,我也一样,估计楚国那些贵族们都恨死我了。总有人不知道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盯着点蝇头小利,楚国强大了,你只要跟着往前,难道不会过的更好吗?
悼王突然死了,他们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要杀我,真当道这么好欺负啊?就让我再教一教他们,什么叫着用兵。
我带伤跑到楚悼王停尸处,这楚国的法令是我完善的,凡伤到王的尸体者,死。
你们这些家伙,一起来陪我吧,也算为悼王做最后一件事情。
有人说我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败,我觉得只有不败是对的。
我夫人田氏,她说男儿可无妇不可丧志,她是懂我的。我母亲也懂我,魏文侯、楚悼王,应该都是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