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夏侯霸,沛国谯县人,夏侯渊之子,夏侯惇之徒,曹魏还是蜀汉的大将?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何进诛杀十常侍不成,反而进宫被他们杀了。后面董卓带兵进洛阳,一个无序的社会彻底拉开帷幕,我就出来在这个时候。
曹操在陈留起兵,曹氏和夏侯氏都是沛县的大族,我父亲年轻时曾经帮曹操坐过牢,而且我母亲和他夫人是姐妹,因此起兵可以说是曹家和夏侯家共同行为。
我生在乱世之始,但成长环境相对还是安定的,这一切都是父辈们的忘却生死,拼来的。
曹仁,曹纯,曹洪,夏侯惇,还有父亲都是第一代创业人,而我只能算是二代。
父亲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这个勇冠三军的男人,一生都只会往前,不知后退。
定军山下,父亲为了修补鹿角,被黄忠所杀,换来个白地将军的名声。为将者马革裹尸是最好的归宿,但这种死法让我难以接受。
三弟夏侯称16岁就能射杀老虎,可以18岁就死了;五弟夏侯荣有雄才,过目不忘,13岁时随父亲在汉中作战,失败被杀。
但夏侯家从不缺男人,大哥、四弟、六弟、七弟都身居要职,而我更要扛起父亲的大旗。
跟随曹真伐蜀,进入子午道,让我充当先锋。
我带人到达兴势围这里,蜀汉将军没听过我的名字,对我产生轻视,觉得可以随便拿捏我,带着人就来进攻。
这种场景我已经预想过无数次了,我要在鹿角前打第一仗,父亲在哪里跌倒,我就要帮他在哪里站起来。
鹿角再度成为“绞肉场”
,但这一次,夏侯赢了,也是从这天开始,他们知道有个将军叫夏侯霸。
后来我跟着司马懿远征辽东,因为辽东纵深太浅,我们采取避前沿防守,直插都城,围点打援的方法。
围点的是司马懿,打援的是我。都说辽东骑兵勇猛,我就不信,单挑辽东第一战将卑衍,十招之内我就将他斩杀。
三次作战之后,整个辽东就只有襄平,其它地方完全平定。
其实我最想打的还是蜀国,父仇子报天经地义。
曹爽掌权后,我成为讨蜀护军、右将军,进封博昌亭侯,屯军在陇西,终于有机会正面硬刚蜀国。
我知道自己的作用,就是曹氏在西边的一个钉子,有我在西边就姓曹,所以我不会因私废公。
在陇西演武练兵,主动和当地少数民族领接触,人和人之间无非就是讲究诚信、尊重、互利,这些我都能给他们,他们自然拥戴我。
敌人有时候并不在前面,而是身后。从张郃木门中伏而死,我就知道司马氏狼子野心,知道郭淮就是一把刀,悬在我们夏侯和曹氏头上的刀,要是多给明帝一年,又何至于此。
陇西、南安、金城、西平等地诸羌人领俄何烧戈、伐同、蛾遮塞等联合反叛,蜀将姜维出兵陇右接应他们,凉州胡人领治无戴也呼应反叛。
郭淮想得是借姜维的手除掉我,铲除曹氏在西边军队的影响力。
难道张郃的例子还不能警醒我吗?我开始防备他们下暗手。姜维虽然是名将,我夏侯霸也不是草包,洮西之战也好,沓中之战也罢,有我在,姜维就无法前进一步。我不是为司马懿去打,也不是给郭淮打,只是想守护父辈们留下的江山。
高平陵之变,一切都变了。
曹爽占据主动,军权在握却兄弟同出,对司马氏防无防备,将父辈的基业葬送,可怜一颗颗头颅掉的毫无意义。
不是司马懿的算计太深,也不是他戏演的太真,只是曹爽听不进劝。
司马懿虽然占据都城,但我曹氏和司马氏的力量还在,各地忠于曹家的军队还在,明明可以拿回一切的,曹爽放弃了,夏侯玄也放弃了。
夏侯玄轻易放弃兵权,把军队全部交给郭淮,一切希望都没有了。郭淮掌权,就是为杀我而来,我恨啊!
一路逃亡,一路被追,我只得走小道,过阴平进入蜀地,没想到最后救我的是曾经最痛恨的人。
家仇国恨,家仇在前,国恨在后,我选择国恨。
后主刘禅并不是常人说的那样无能,他说我父亲的死,是因为战争本身,而非私仇,也不是刘氏和夏侯氏的仇恨。而且他老婆是张飞的女儿,也是我妹妹的女儿,我在蜀国同样成了宗亲,还被重用为车骑将军。
我本不想担任这样的要职,毕竟降将身份特殊,蜀国人肯定是不服气的。但我要为父辈的基业复仇,我要让司马付出代价,我又必须如此。
蜀将对我多有回避,有的恩怨谁又说的清楚,在这种时代,谁人刀下无亡魂,谁又能保证不成为他人的刀下亡魂。
只有姜维不打不相识,我对这位一诺千金的忠义之士,也是真心敬服。姜维也好,王平也好,我也好,虽然都是从魏国过来的降将,但后主都能放心任用,我们自然也会肝脑涂地。
司马懿死后,司马师掌权,司马师死后,司马昭掌权,而且越来越明目张胆的排除异己。
太尉王凌率先举起义旗,被司马懿平定;扬州刺史文钦、镇东将军毌丘俭起兵寿春,又被司马师所平;征东将军诸葛诞再起兵,被司马昭平定。
淮南三次起兵,先后失败,魏国国内的反抗力量被司马氏彻底打败。可惜当年爽和夏侯玄轻易投降,不然振臂一呼,哪里是当前这个模样。
靠他们不行,我们就自己来。
洮西之战。我与姜维、张翼,故意放出消息,说要分三路向祁山、石营、金城进攻,然后集中力量向狄道打。
可笑王经还想学韩信背水一战,在我看来就是插标卖,虽然我年过六旬,但也阵斩八将,雍州军队跳水等死亡无数,经此一战,雍州无能战之兵,如果不是粮草受限,历史或许就改变了。
父亲死后就葬在汉中,到达蜀地后,我时常梦到父亲,他要我从汉中带他回谯县,可是我再努力,谯县还是那么远,远到我再也回不去。
人力总归有穷尽的时候,在历史大势面前,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但奋力去拼一拼,纵使失败,也不后悔,何况奇迹总会时不时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