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嘉不敢报以侥幸,当这件事就过去了,于是主动招来,希望用自己真诚的道歉,获得他一丝半点的原谅。
沉默。
他在沉默。
沉默了一支烟的功夫,瞿嘉煎熬的也在沉默,望着水底大面积露出来一块古钓鱼台遗迹,旁边碑上的介绍字迹,一分不差的重复看到第四遍,他裹着黑裤的长腿,才踱到她眼前。
硬邦邦的大腿,蓄满力量。
随即,带着烟草味的冰凉手指,挑住她的下巴,光滑的像刀子,在那里警告摩擦,“没有下次。”
……根本就是刀子,要她命的低狠声音。
“不会了。”
瞿嘉眼帘闭了下,有点怕他,这种害怕不是遇到危险时的害怕,而是怕他生气。
和陈皖南比起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什么米诺,什么牛头湾,就是天塌下来又如何,不及他此刻细微一皱眉,要把她放弃的样子更可怖。
情急的一下抱住他近在咫尺的大腿,果然硬邦邦,她脸抵在上面,来回摩擦,可能会像只小狗,无赖的讨好他,不肯松手。
天上的彩虹,湖面的白鸟,堤畔的绿草,纷纷看到缱绻的一幕,长椅上坐着的女人,埋在男人裆间的脸,羞耻的大家齐齐转头,只盼那对男女赶快完事,回家吃年饭去吧。
陈皖南指间夹着烟,烟雾缥缈中,手掌先是错愕,接着,被她的搂抱融化,慢慢贴住她后脑勺的发,轻轻摩擦,眼角微红,“下次不能这样了。”
换了轻柔的语气,像春风和着雨,“有事都要告诉我。”
瞿嘉乖巧点头,鼻尖在他大腿肌肉上蹭了蹭,硬,充满了安全感,无疑也撩拨了他。
陈皖南哼笑一声,把最后那点烟吸完,然后,痛痛快快深吻了她一通。
……
回到车旁,从后视镜里,瞿嘉还看到自己嘴唇是微肿的,说好拿好行李,却出去那么长时间,嘴唇还是肿的,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男人接吻后是什么感受,而她自己则心砰砰乱跳,要好半天才能找回节奏。
“皖南哥,瞿嘉呢?”
到了饭点,陈家回来的小辈们,把院子内外都占满了遍。
瞿嘉无法像陈皖南一样若无其事,只好装着在后备箱里拿东西,平复心跳。
“叫嫂子。”
他说。
“我错了,表嫂,是表嫂,来小溪,赶紧去叫舅妈,没有红包,你就正月里剃头,问你舅舅怕不怕吧!”
陈皖南朗声笑,还真怕了,正月剃头思(死)舅舅,可千万别。
“这垛拿着。一个个发。”
他声音有些低音炮,绕后车后来,在瞿嘉耳畔响。
然后,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真的是一垛分量的红包,放到瞿嘉手上,把她从车后彻底推到人前。
“舅妈——”
先是第一声。
接着,此起彼伏。
那些小萝卜头们,一个个扑楞着。
“皖南舅舅,带新娘子回来了。”
那个叫小溪的女孩子,不过三岁大,两只冲天辫在头上神气的扎着,牙牙学语,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妈妈教的,一句新娘子,叫的瞿嘉脸色一片酡红,比手中的红纸包还艳了。
“小溪再说一遍,她是什么?”
陈皖南显然被摁到心窝,众目睽睽下,叫小溪再叫一遍。
“新娘纸,舅舅的新娘纸。”
小溪好辛苦的重复,子都不会发音了。
陈皖南愣了一秒,轰然失笑。
……
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