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开一个。”
“……啊?”
小菲惊呆,果然和陈队长出问题了啊,情人节,自己开帐篷住??
“算了。”
瞿嘉思量着,最终摇了头。
挣扎,煎熬,胆怯,像是上断头台……这都是瞿嘉此时的心境。
回到休息室,粗糙的洗了个澡,换上柔软的长至脚裸的针织裙,包住自己全部的身体,仍旧感到寒冷。
地暖很热,咖啡也很热。
她拿着咖啡勺的手却在发抖。
“瞿嘉?”
师母的电话极快的接通。
瞿嘉湿长的头发垂下,屏幕贴在耳廓边,她怔愣的十几秒里,差点要放弃鼓起的勇气向人倾诉这件事情。
而陈皖南今天愉悦满足的俊脸忽地在眼前闪过,她不忍,她愧疚,声音嘶哑的开了口,“师母,是我……”
“找你老师吗?他在花房里弄花呢,手机也没带。很急么,别急,我马上给你送去……”
师母为人非常热情,声音热热闹闹的笑着。
“我找您。”
瞿嘉打断对方的进一步动作。她的老师苏白青是名出色的犯罪心理专家,而他爱人刘华则是本城著名的心理医生。瞿嘉认识刘华的时间远比自己老师的早。对方先是她的心理医生,而后才成为她师母。
“你说。”
刘华的声音静下来。瞿嘉很多年没找过她了。
“……我男朋友今晚要来过夜。”
说出这句话似万分艰难,但只要开了口,瞿嘉发现说下去并不困难,只是声音一直在抖,“我爱他……很爱很爱……但不想和他发生关系。”
“什么关系?”
对方语气镇静。
“性关系……”
瞿嘉闭上眼帘,感觉心口被钝刀拉过一般的刺激的疼着……
陈皖南知道了该多伤心?
她只想和他柏拉图,精神上的结合。多么可笑,他三十岁不到,一个正常男人,凭什么忍受这种?
何况,已经耽误他六年……
“我不行……”
瞿嘉颓然的埋头坐下,额头抵着冰凉的桌面,唇瓣颤抖发白的如生绝症,绝望痛苦的声音,“我真爱他,不讨厌他身体,很壮美,干净……但置身事外,像看电影里的男主角,像翻一本叹为观止的书,没想过占有,却也不想他找别人。师母,我病了,哪里有药呢?”
语气无助,焦虑,挣扎,从来没有过的脆弱样子。
刘华听了触动,温和的问她陈皖南知不知道这件事。
“只知道我有肢体接触恐惧症。”
他素来克制,耐心十足的对她,不管是现在,还是六年前同居过的那半年,越是这样,瞿嘉内心越是痛苦,“我不是个正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