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代价有点大了。
宁瑜斜着眼睛看薛静深,没有回答,而是指指薛静深胸口的伤,说:“你不处理一下么。”
宁瑜在悬崖上使出全力那一击,单纯只为发泄,他自己也知道,应该无法伤到薛静深,没想到这人不躲闪也不化解,生生吃下那一招,胸口处多了一个血窟窿。
薛静深笑着,表情甚至谈得上惬意,说:“不用,这样特别舒爽。”
他看着宁瑜,笑意更深,“你可真狠,说下手就下手。”
宁瑜当时以为这人真要把他推下去,说什么都要两人一块死,此时也没什么负罪感,认真地对薛静深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有病。”
薛静深说:“不用人告诉,我自己也知道。”
很好,人贵有自知之明。
宁瑜懒得跟疯子计较,重新躺平,背贴着草地,看着高远的天空。
方才他们就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
“事不过三。”
宁瑜喃喃地说着。
这人已经发癫好几次了。
薛静深没有说话,也不知听没听到。
*
疏影山的工程平稳地推进,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他们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店小二柏利背着行李,站在昔日香浮山庄的大门口,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废墟,以及中间搭好框架的三层小楼。
“宁公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柏利按照宁瑜的吩咐,到山顶上来看看,没想到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宁瑜笑着对他说:“我们打算在这里定居,你要不要加入。”
既然柏利背着行李,看来是打定主意离开芳园镇了。
柏利有些迟疑,问:“那梅公子呢,这里原来不是香浮山庄吗。”
宁瑜说道:“香浮山庄毁了,梅公子不会再回来。”
他顿了顿,说,“而且这座山原本属于凤凰不是么。”
严格算起来,是岐鸣族先以此处为居所,梅映容算是后面来的。
柏利看着尚未建成的小楼,呆呆地说:“是了,这里是岐鸣山。”
他眨眨眼,反应过来,大声说:“我可以留在这里吗!”
他正好无处可去,离开芳园镇,本来想在山脚下种地捕鱼,如今看见山顶这幅景象,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柏利一直声称自己的是岐鸣族,可也知道自己实际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神力,此时身处山顶,竟然生出一股豪迈之情,想要留下。
宁瑜笑:“当然可以。”
哪怕失去凤凰神力,这里也是所有岐鸣族人的家。
柏利在宁瑜这里安顿下来,立即加入建设中,他手脚麻利,当店小二的时候积累了许多经验,给宁瑜他们带来了很多便利。
修真界的日子过得特别快,那些修为高的大佬,一闭关就是几十年,他们修建小楼花了一年的时间,已经足够快了。
从无到有,一开始为了材料奔波,后期又一直在抠细节,他们做得精细,耗费不少心血,幸好大家都有一点修为,在灵力的加持下,许多事情做得飞快。
这一年,薛静深一直待在宁瑜身边,他修为深厚,刚好充当动力库,干了不少说出去其他人不会相信的杂活。
只是这人太过疯癫,完全无法预判他的行动,对于宁瑜来说,像一颗不定时炸弹。
更不说他还惦记着空山玉。
好在在小楼建成的时候,一切顺利。
宁瑜带着其他人站在楼阁之前,望着他们亲手建造的房子,感慨万千。
他们这些人都是香浮山庄的家仆,如今终于建设好自己的新家,每个人都激动万分。
小楼只有三层,却飞檐立柱应有尽有,里面的结构以实用为主,安排了许多房间,可也不失美观,每一处漆面与造型都经过反复设计,甚至连楼梯扶手上的装饰都是工匠们亲手雕刻而成。
他们以小楼为中心,依据香浮山庄原来的构造重新规划了院子,如今有楼阁有庭院,一切都有模有样。
宁瑜比其他人感触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