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会觉得无能为力。心灵像是沉入了一片漆黑的深渊,无法寻找到一丝方向和希望。
明明小时候都没怎么让她接触过蛊虫,也没有触过怎么掌握人心,换句话说,父亲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等长大了一些,更是将她送了出国远离家乡,可现如今,身体不行了,却又要她来承担责任。
谢南意有怨言也是正常的,因为太突然,实在是太突然了。
突然到甚至没有给她任何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良久,她低下了头,当她再抬起头时,脸上也无悲无喜,缓缓应道,“好,我明白了。这段时间,您可以教我吗。”
也许,压力真能使人蜕变,可哪怕是蝶也要突破千难万险,方得破茧而出。
………………
云邈走出来后,宴会现场依旧是进去那般人声鼎沸、欢歌载舞的,云邈绕着人群走了好几圈,可热闹的人群中唯独少了两个熟面孔。
“奇怪,时深和南意去哪里了?”
为啥他一出来,人都没了?明明是那般热闹的舞会,那般热烈的氛围,可现在的他却毫无玩乐的心思。
云邈打开手机着消息给他们,想着得到些许回应,但出去的消息却一直在打圈旋转,无线网也从5g骤降到2g,过了半天消息也没出去,一段时间再看,只留下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和信号不好的小字。
可能是在山里,较为偏僻的原因。
尽管如此,这让他有一种茫然感,和一种说不上来的危机感。
他不适应没有熟人且又陌生热闹的地方,再加上祁枫刚刚几句话整的他道心破碎,现在还处于emo状态。
他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随即便像是逃离一般,想要离开这个热闹可却对他来说格格不入的地方。
他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穿出人群后,宁静又成为这片森林的主旋律,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脚边传来刺骨的寒意,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低头看到脚边那潺潺流动的溪水,便停下来脚步。
随即蹲了下来,任由水流穿过掌心,冰冷的水,像是帮他回忆着这些天的苦痛和欢乐,一幅幅带着无数人期盼的画卷在云邈的脑海里过着,最后的画面,则是定格在了今天的舞会上了,祁枫的拒绝仿佛还在眼前。
洁白的月亮高悬在空中,也不知道是不是云层也想让他感受着天幕上的美,今天洒下来的的月光远比城市里的亮。
过了一会,他站起来环顾四周,才觉自己似乎已经走出寨子了。
溪边的草很高,一簇一簇的,像是栅栏一般,阻挡着他的前路,可云邈现在似乎并没有考虑怎么回去的问题,反而直接在溪边扒拉开一处空地就席地而坐了,看着辽阔的天空,和明亮闪耀的星星。
晚上的风刮的人生疼,但对于云邈来说,这寒冷的风却刚好抚慰了他胀痛的脑袋,也抚平着焦虑的内心。
虽然他没喝酒,但或许是那空气里的酒味,亦或是这些天的历练,仿佛像是醉里一般,只是一场难得的大梦。
他就看着天空的星星,远离人群的喧嚣只有风和流水的声音,像是入迷了一般,让他觉得这一刻的内心十分宁静,溪流还在不断流淌着,而岸边却多了一座雕塑。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突然却有一瞬,云邈不知道感受到了什么,可像是鸟类感受到了天敌一般,身体突然毛,鸡皮疙瘩也了起来。
他下意识的趴下,也多亏了这些一簇一簇的草,现在的云邈则是将自己融到了草丛里。
明明周围寂静无声,但他感觉自己的身旁就是有人,而且……应该不止一个人。
而他的感觉也确实对了,可能是这些天闭关的收获,他的感知能力要远比以前厉害,甚至快赶上了上一辈的平均线。
在他趴下后,过了一刻,树林里慢慢走出来了一个人。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民族服饰,而这身服装则是谢家的统一服饰,很精致,也很好认。
“谢家的人?这里在不在寨子里面了吧,这么晚出来,是有什么要干的吗?可正常的勾当也不会这个点,而且这是在寨子外啊。”
云邈在那个男人不远处,他极力隐藏着气息,可眼睛却锐利的盯着那男人的动向。
可能是眼神锐利的让男人感受到了,他打量着周围,看着周围没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来,可云邈见到那个男人的脖子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毕竟处在黑暗里,每一丝光亮都十分的显然,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被那一丝微弱的光亮救赎呢。
可这东西像是灯带一样一闪一闪的,似乎在用什么媒介交谈着,而这方式十分令人眼熟。
云邈顿时间就想到了那个蛇蝎坏女人。
“不会和他们有关吧?”
难道,祁枫的任务和这个有关吗?怪不得像是避我如蛇蝎,我确实只会成为他的累赘,不过这次或许我能为他做些什么……
光亮停止闪烁了,而那男人也迈步向远处的森林里走去,一旁的云邈明知道自己跟上去也干不了什么,可依旧是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随着逐渐的深入,丛林越来越密,月光能落下的地方也越来越少,光线越来越暗,云邈一边隐藏着气息,一边瞪大眼睛注意周围的动向。
他远远看去,那丛林中站着一个人,只是那人戴上了面具,裹了一身黑袍十分严实,分不清楚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