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在那一刻,有些责怪他,为什么他每次都要出现,她自己明明过的好好的。
如果他不出现的话,她现在就不会有这样让人琢磨不透的矫情和委屈。
可她偏偏又沉溺在他细致的温柔里。
在他那双此刻如幻觉般内敛又深情的眼里。
悸动
两人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晚上十二点了。
灯光把两人的身形拖得很长很长。
佟闻漓想起刚刚被他擦完后丢了的pocketsare,那装饰用的精致布料每每遇到她,都发挥它最朴实的一面。
她最后只看到那白色的绸缎面料上沾上她脸上的脏污。他擦完了之后叫她小花猫。
“说你工作不拼命,半夜十一二点了还在搞。说你赚钱拼命吧,店门口连个联系方式都不贴。要是有顾客找上门来了,去哪里找你?”
他最后站在那儿说的话像是教训她,但语气又不像。
“赶完这一单我就打算休假了。”
她这样解释道:“先生,圣诞节要到了。”
对面的人像是对时间的流失和节日的到来没有那么多的感知:“算着日子,是到了。”
“您会回法国过圣诞节吗?”
“嗯,去巴黎。”
“嗯。”
她应了一声。
带点凉意的风吹过来,吹起她外头针织衫的下摆,但即便是北半球的冬天,他们也只需要穿得单薄。
“先生,越南好像只有一个季节。”
她抬头,迎风说到。
“嗯?”
他微微侧头看她。
她停住脚步,转头回望他,“先生,越南从不下雪,是吗?”
他也随之停下:“是。”
“巴黎会下雪吗?”
“正在下,今年的雪特别大。”
“北京也会下雪。但广东不会。”
她身体转过来,笑着荡起一个酒窝,说的是广东话:“先生,我小时候跟我阿爸去过一趟北京,那是我们的首都,是中国的心脏,你见过下着雪的故宫吗?红墙黄瓦,白雪皑皑,那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雪景了。我回来后就缠着我阿爸问,广东什么时候下雪,可我阿爸说,广东不会下雪,就像越南一样。可我觉得圣诞节到来,有雪才更浪漫,毕竟街道上卖的圣诞装饰品,都带着雪花,穿着厚厚的冬装……”
“护照带了吗?”
他突兀地打断她的表述。
“嗯?”
佟闻漓不解。
但她依旧迟疑地点点头。
等到佟闻漓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在了他的私人飞机上。
随身助理把找人另有途径委托办理好的申根签交给她。
佟闻漓看到签注上的目的地的时候才发现他们要去芬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