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顾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江江和常青会的人有联系,他开始登山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你们俩就只瞒着我。”
“妈!”
“姐。”
“够了,反正我就是阻碍你们拦路虎。你们想登山就去吧,想送死我也拦不了,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和弟弟!”
顾萍的一声关上房门,回了自己屋里。
何棠江和顾沛面面相觑。
“小舅,这件事……”
“这件事不怪你。”
顾沛说,“是我没有做好,下决断太轻率。”
“小舅,你现在还想登山吗?”
何棠江过了许久,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想。”
顾沛轻声说,闭上眼睛,“不过再也不会去了。”
他又看向何棠江。
“你呢?”
“我之前是很想的。”
何棠江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不过如果登山真的让老妈这么伤心的话,我就不去了。”
“你舍得吗?”
过来人顾沛问。
“不舍得啊。可我更舍不得让她伤心。”
何棠江说了,“不去登山,我还可以像小舅你一样做别的事。以后也回县城工作,找个相爱的人一起照顾双方父母,普普通通但平稳地过一辈子。”
“你舍得吗?”
顾沛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何棠江的声音哽咽了。他好不容易才在这广阔的天空下找到自己钟爱的事物,还没来得及贪婪地多瞄上几眼,就要被迫放弃一切。
“不舍得又有什么用?”
何棠江把头埋进自己膝盖里,“我不像何山那么狠心。我是我妈的儿子。”
儿子,母亲,这两个称呼将血脉相连的二人紧紧系在一起。屋内,靠在门上的顾萍缓缓坐倒在地上,泪水无声流下。
她急着把韩峥赶走,是因为她不敢回答韩峥的问题。她已经掌控了自己弟弟的一生,现在还要以同样的名义去掌控唯一的孩子的一生吗?
哪怕他眼中再无光亮,哪怕他屈就于自己的意志,只要还活着陪伴在自己身边,这样就好吗?
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