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吧,在我面前你还有什么好遮掩的?该看的我昨晚都已经看了,不该看的也都看了。"他眼神清冷的盯着她,没有丝毫的温情,反倒是浓浓的恨意和一丝背叛感。
叶亦欢不明白他这个眼神到底是有什么含义,只好裹着被子准备下床,然而她的脚还没触到地上,凌南霄的眼神倏然冷厉,猛地一把将她手上的被子扯到了地上。
"啊——"叶亦欢惊叫一声,慌乱间扯过地上的一件衬衣遮挡在身前,连连退到角落,怒喝道:"你干什么!"
那件衬衣只能勉强扯住她胸前的春光,凌南霄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不由得又想起了昨晚自己反复不停地掠夺,和那种食髓知味的美好。
可是那怀恋的眼神转瞬即逝,继而成了一抹强烈的憎恶和鄙弃。
他低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大床,眼中有失望也有自嘲,叶亦欢蹙了蹙眉,随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床上,身子却猛地一僵。
淡黄色的床单上洁净如初,只有某些地方有一小片干涸的水渍,其他地方没有沾上任何该有或不该有的痕迹。
叶亦欢转瞬苍白的脸色和错愕震惊的神色悉数落进了凌南霄的眼里,他用力深吸了一口气,手紧紧的攥着被角,极力抑制自己颤抖的声音,缓缓道:"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才是他们实实在在的第一次,可是却没有该有的落红。
他不是个毛头小子,生理知识也都懂,他很清楚女人该有的处。女膜会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退化,直至消失,这也是有些女人为什么第一次却没有见红的原因。
可是她的身体是不会骗人的,他在进入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阻隔,换言之,她在他之前就已经有过了别的男人。
活在这个社会展如此之快的时代,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有处。女情结的男人,可是在意识到她的身体曾经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看过碰过,他就觉得胸口闷得疼,几乎有种阵阵昏厥的感觉。
更何况对于叶亦欢,他一直知道她家世清白,而且给人的感觉也是自尊自爱的,不会在外面乱玩儿的女孩儿,这也是他听了杜梓涵污蔑她的话却没有立刻相信的原因。
可是现在,他在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她当年被拍到的照片,母亲的阻拦和一次次咒骂她的话,还有杜梓涵字字有力的指控。
叶亦欢也在看着那床单,脸色愈加的苍白起来,她抬头看着凌南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头却像被梗住了一样,什么也讲不出来。
"说不出来了?"凌南霄眸光抖动的望着她,看着她红了的眼睛和凄怆的神色,他也觉得像窒息一样憋闷。
叶亦欢的眼泪落下来,垂着头哽咽,"阿霄,我……"
他仰头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许久才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的第一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抓着被角的指节泛白,心像是龟裂了一样,疼的几近窒息。
他既想知道这个答案,却又怕知道这个答案,明明心里在呼喊着让她不要说出来,可是却又迫切的想去了解一切。
"我……"
叶亦欢颤抖着嘴唇开了口,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没有支撑力而瘫倒在地。
她只说了一个字,他的心却已经被高高的悬了起来,屏住呼吸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叶亦欢抽噎了一声,细细弱弱的低泣,"我也不知道……"
"你说什么?"凌南霄倏然瞠大眸子,既震惊也惊愕,她怎么会不知道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她向后退了一步,光裸的背部撞上冰冷的墙壁,随即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拥着衣服小声哭泣,"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床上有一小片血迹,后来不知道是谁通知了媒体,我还没来得及出去,就有记者冲了进来……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抱着衣服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哭的绝望而又凄楚,眼泪不停地落下来,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
至今为止她都想不起来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只记得那天是凌南霄接手adamas执行官的入职酒会,她也受邀在宾客之列,她看得出凌南霄很高兴,她也陪着他一起高兴。后来他们都喝了点酒,迷迷糊糊之间似乎走进了一个房。[,!]间。再之后,她只记得身子像是被剖开了一样撕裂般的痛,然而第二天她却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过来,就连记者是怎么冲进来的都不知道。
"所以说,你的第一次到底给了谁,你自己都不知道?"
凌南霄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的,然而当他说完之后却觉得无尽的荒谬和可笑,他现在只有一股强烈的背叛感,一种被全世界所有人背叛的感觉。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许久才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当初你爸让我娶你的时候,应该就知道你已经不是完璧了,对不对?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把你塞给了我,甚至拿申恬的命威胁我,对吗?"
"你说什么?"叶亦欢愕然的抬头看着他,眼泪摇摇欲坠,"我爸怎么会拿申恬的命威胁你?"
"你不知道?"他嗤笑一声,一步一步走向她,晦暗的眼底阴佞而冷厉,"你敢说你不知道?申恬在手术台上命悬一线,当时她的活命率很低,只有不到1o的希望,全京都没有一个医生敢担这样的风险,只有一个京都医学院的权威脑科医生做过这种手术。可那个教授近几年一直在外游历学医,只有相熟之人才找的到,而你爸却是他最好的朋友。你爸跟我说,只要我答应和你结婚,他可以立刻找到那个教授,并且把他带回来。所以,为了能让申恬活下来,我只好被迫接受了和你的婚姻,你敢说这一切你都不知道?你敢说这不是你为我设下的局?!"
他这辈子最恨被人威胁,唯一的一次妥协,却得来了一个困住他后半生的婚姻。
叶亦欢看着他几近失控的低吼,错愕的连眼泪都忘了流,不停地无措低喃,"不会的,不是这样的,我爸不是这么和我说的。他只是说,当时因为你婚礼被破坏,adamas需要一场可靠地联姻来解决问题,所以你才会和我结婚,他没有告诉我是因为申恬……"
当年叶书华信誓旦旦的告诉她,凌南霄是因为联姻才会和她结婚的,并且说联姻虽然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可他总有一天会看到她的好,她抱着这个微弱的希望,一直期待着,静静的等了两年。
可是她到今天才知道,他是为了救申恬才会和她结婚,他为了申恬,宁愿和她做一对毫无感情的怨偶,宁愿被她困在婚姻的牢笼之中。
比起这个事实,她甚至更愿意接受联姻的说辞,最起码,利益比感情要容易计算的多。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坐在地上不停地摇头,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哭的那么绝望。
"我就知道,我不该对你抱有希望的,你这样的女人,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他忽然冷笑一声,压低声音问她,"那个男人,是邢漠北,对不对?"
她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什么?"
凌南霄伸手扼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陈述道:"你的第一个男人,就是邢漠北吧?你就这么喜欢他,甚至不愿意说出他的名字,也要包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