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一顿,又讥道:“好一张利嘴,大化小,小化了的功夫果真了得。可惜,老者掳夺小孩是事实,你再怎么说都改变不了。”
陆光平点头,又摇头,道:“姑娘急公好义是为好事,在下佩服之至。”
木婉清插道:“用不着你假惺惺恭维我,恶心。”
陆光平没理会打岔,继续道:“你可知他为何要掳走别人小孩?”
木婉清道:“总之不安好心。”
陆光平道:“他今年年五十有余,一直以来未得子嗣。前几年,幸生得一儿子,自出生起,手捧口含,衣食备至,宝贝至极。”
木婉清不耐烦道:“你说的这些与他掳走小孩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就许他小孩得宠,不许别家小孩团圆吗?”
陆光平目光炯炯,和声悦色道:“便是有关系才与你解释。原本他父子俩其乐融融。今早却突然有贼人入侵,当着他面把他儿子掳去。贼人实力高深,势力强大,非他所能应付。绝望之际,贼人提出要求,要他拿七个小孩换他儿子。
姑娘,若换作是你,你是愿意牺牲七个与你无关的小孩性命,还是牺牲你自已亲生儿子的性命?”
木婉清听完,呆愣许久。这是个既难又易的选择,但总是不知。
良久,木婉清道:“那你也不该把掳说成是买。”
陆光平摇头道:“我无量宫是名门正派,走的正道,门规森严,师伯几十年风雨,未曾有过如此有悖德行之事,心中难过不胜诉说。掳做买,能减轻其心中罪恶。”
木婉清一哼,“正道?做了又不认,伪君子。”
陆光平大笑连连。木婉清脸色一恼,道:“你笑什么?”
陆光平道:“姑娘莫怪,在下突然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情。”
木婉清道:“什么事?”
陆光平道:“依姑娘想法,正道是伪君子,那邪道真小人,这世上怕是没好人了。”
木婉清冷道:“这世上本就没什么好人。”
陆光平道:“包括你?包括你师父?”
木婉清顿时发怒,“不许你说我师父。”
蓦地里嗤嗤两声,两枚短箭极速朝陆光平射去,陆光平没想到着木婉清翻脸这么快,毫无防备之下来不及施展凌波微步,腹中呲呲中了两箭。
肚皮柔软,短箭几乎没入其中。
陆光平怕血流不止,不敢拔出,只是运转内力止血护住内脏,口中道:“姑娘是否有些过分了!”
木婉清冷哼道:“谁让你说我师父。说我师父的都该死!”
陆光平狠道:“这么说我还要给你道歉咯?”
木婉清得意道:“道歉也晚了。你中了我的见血封喉箭,立刻就要死了。”
陆光平道:“是吗?在下可有什么出格?害姑娘这么盼我死?”
木婉清沉默了会,道:“你说了我师父。”
陆光平深深看了眼木婉清,拱手道:“既如此,在下给你赔礼,还请姑娘替我向你师父道歉。”
说罢,转身离开。
陆光平原先还对木婉清的敢爱敢恨率直的性格有好感,此刻却有些爱恨不得。
见陆光平非但没生气,反倒还给自已赔礼,木婉清有些不知所措,“你…你…”
忽又道:“我的箭。”
见血封喉箭是她赖以为生的法宝,制作不易,平时用过都要回收。
咻咻两声,两支短箭直入地面,箭尾透着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