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东西不多,每一样都摆在既定位置,中央的钢琴最为显眼。
江初走到钢琴边,“你手写的日程本还藏在里面”
池南暮摇头,“我摆在书房抽屉里,方便今后寻找。”
江初轻笑,指了指钢琴,“你会弹琴”
“会一点,不专业。”
池南暮说。
这边没有开灯,只有玄关的暖灯开着,光线昏暗,彼此的光影晕在墙面上,暧昧地重叠。
“家里有蜡烛和酒吗”
江初倚在钢琴边问。
“有,我去拿。”
池南暮说。
江初只是问问,没想到真有,但转念一项,正常情况下,池南暮的家里不应该有酒,除非在池南暮的想象中,他们能用上这些东西。
“池南暮,你该不会是幻想过我会让你弹琴,所以偷偷提前练了琴,还特意准备好这些东西”
江初带着戏谑的笑意问。
池南暮像是被说中,瞄了眼江初,这一眼过度心虚,视线只相交一瞬,很快躲开。
“嗯。”
池南暮低声承认,而后逃似的快步走开,背后传来江初的低笑声,耳朵热到红。
蜡烛点燃,淡淡的熏香挥,缠绕成白丝,在空气中盘旋。
烛光摇曳,墙上的影子跟着颤动。
江初捧着脸,接过酒杯,看池南暮打开琴盖,笔直坐在钢琴凳上。
池南暮这双手很适合弹钢琴,修长的手指搭在琴键上,骨节弯曲处分明,锋利骨感,技艺如何未知,赏心悦目倒是真的。
“你想听什么”
池南暮问。
“弹你会弹的曲子就好。”
池南暮踩上延音踏板,先是两声轻快缓慢的琶音,接着主旋律起,活泼的三拍,是灵动的圆舞曲。
强弱有序,延音干净,不仅没有错乱的地方,反而饱含情绪,根本不像池南暮所谓的“会一点”
。
重复到第二段时,江初跟着轻哼,状态松弛,像是有些沉醉,明明杯中只有低度数的气泡酒。
最后几个渐弱的小节,曲子停了,余音却还在耳畔。
江初不会乐器,五音也很难全,天赋点几乎不在音乐上,对于会点音乐的人,有种自然的倾慕。
暧昧的氛围令人动容,光
线昏黄,琴声入耳,一切正好。
“这曲子叫什么”
江初问。
池南暮抬眸,“jeteveux”
“什么意思”
“我需要你。”
江初有一瞬哑然,心口胀,动容到酸涩。
不是“我爱你”
,也不是“我想你”
,不是多么汹涌澎湃的告白,而是藏匿在曲名里,真诚却厚重的请求。
就算没有机车和海,真实的池南暮,不用伪装,其实已经足够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