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和我说说,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呢?”
谢闻竹主动往傅宁身旁坐了坐,狐裘很大,遮住了他大半个身子。
他抬头看了看天:“赏月!”
傅宁也跟着他抬头,嘴角扬起:“这个世界的夜空是好美啊!和我小时候住的乡下很像!”
谢闻竹的视线落在他的侧脸上:“那你想回去吗?”
余光瞥到谢闻竹盯着他,傅宁嘴边的笑意更深,故意逗他:“想!”
谢闻竹的嘴角往下压了压,将狐裘拖回来,坐在了另一侧。
“那你还不赶紧去找办法!”
傅宁赶忙起身跟上:“我逗你呢!我是你买回来的,这辈子都跟着你!”
谢闻竹冷哼一声:“我早就把卖身契烧了,你是自由身。”
“那我也不走!你得养我一辈子。”
谢闻竹冷着脸,不想再理他。
傅宁凑过去,揽住他的手臂:“是不是在想你那小侄子的事?”
说到这事儿,谢闻竹的脸色更差了:“萧煜庭这小子,居然敢和我玩心眼!”
若不是他在去江北办事的时候,路上听到了周边的学子讨论这件事,他还蒙在鼓里。
京城离江南千里远,马车要走上十五到二十天,水路就更久了。
因此京城的消息传到江南,会很晚。
这事儿本就应该是柳成熙加急告诉他。
估计是萧煜庭做了手脚。
手底下的人,估计都以为他知道了这件事,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他平日也不怎么出门。
这一来一去,竟是耽搁了大半个月。
阿瑾和萧煜庭早就成亲好几日了。
好啊好啊,他没想到萧煜庭对他家阿瑾居然存了这种心思。
当初他给萧煜庭送物资的时候,想到他们幼年时的情谊,还想着日后让阿瑾认萧煜庭当哥哥,相互照应。
那时候萧煜庭怎么说来着:做哥哥就不必了,日后有机会再相聚。
他想着,小时候的情谊长大就淡了,甚至断了,人之常情。
结果没曾想,他不想当阿瑾的哥哥,居然是想当阿瑾的相公。
谢闻竹捡起一旁的木头,单手生生掰断。
“萧煜庭,可真是好样的!”
想到他死去的家人,谢闻竹恨恨道:“萧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