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你保證。」
「我發誓。」
「離婚後,什?麼都不會變,你可以?繼續戴你的婚戒……」
「裴硯青,你相信我嗎?」
他每次都回答,「我相信。」
最後他得到的是什?麼呢?蔣則權和聞鈺明明發展到這個地步,但他們都默不作聲,蔣則權讓他看到這些套,讓他明白自己才是小三。
聞鈺給他擦眼?淚,牽著手哄他,不是因為她還對他有什?麼舊情,而?是施捨的,像臨終關?懷。
可能是怕他想不開吧。
她的善良是這世?界上最殘忍的東西?。
為什?麼要騙他?
直接說我不愛你,很?難嗎?
如果根本就不想見?到他,直接說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你,因為應付你很?麻煩,很?耗神,很?難嗎?
為什?麼每次都給他希望?
裴硯青的心死了。
渾身是涼的,腦子是麻木的。
哭不出來。
眼?睛澀痛,澀到連眨眼?都艱難。
他是片乾涸掉的鹽鹼地,荒廢了,而?且這輩子都要荒廢下去。
裴硯青行屍走肉般把那四個套放回原位,然後從蔣則權桌子裡找出了創可貼。
他下樓。
把創可貼送到聞鈺手裡。
模模糊糊聽見?聞鈺問他怎麼了。
裴硯青其實不太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可能說了句「沒?事」,又好像是「我有點累了。」
聞鈺沒?繼續問,她現在顧不上裴硯青,轉身給蔣則權貼創可貼去了。
裴硯青現在已經清楚地明白,他是個多餘的人。
他渾渾噩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那隻髒兮兮的兔子還在他的椅子上,他說了要洗洗再給聞鈺。
裴硯青想,答應過的事……無?論怎樣都要做到吧?
他拿著那隻兔子,顫抖著手,拉開拉鏈,把裡面的棉花和電池都掏出來,在淋浴室里沖。
裴硯青不知道怎麼調熱水。
水溫很?冰,他的手指都被凍到紅腫。
但他臉上沒?有表情,只是持之以?恆地去試圖把兔子復原,變成原來那個乾淨又好看的。
淋浴的頭在高處,無?法拆卸,裴硯青被弄的渾身濕透,身體?一邊抖邊用肥皂搓那個空蕩蕩的兔子皮套。
聞鈺收拾好蔣則權的傷,發現裴硯青不見?了,她走到他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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