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玉扶着刀坐下,眸光霎时寒凉,道:“把徐明远押过来。”
徐明远状若癫狂,言语不清,浑身着抖被禁军按跪在地上,一旁的府医见状,欲开口时,沈翎玉侧目而视,绛河会意拦住了府医。
沈翎玉淡淡开口询问:“是你下的药?”
“是又如何?戚负雪算什么东西!一个病秧子也配——”
徐明远破口大骂,禁军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殿下,这——”
沈翎玉面无笑意,脸色阴沉,下令道:“徐明远试图谋害本宫,祸及渊北王嫡长公子,至其生死未卜,是以,立时杖毙。”
说是禁军,其实在场的都是沈翎玉的私兵,因而沈翎玉的命令一下,禁军便立刻执行。
惨叫声在院子里回荡了半个时辰,姜知赶来时徐明远恰好咽了气,姜知不用细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跟着沈翎玉的禁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想要用几个板子要人性命,于他们而言并非难事,徐明远挨了这么久还能撑得住,并非是徐明远身强体壮,而是沈翎玉有意折磨。
只见徐明远咽了气,却是连血都没有沾到慬王府铺院子的鹅卵石,姜知一时不知道该气沈翎玉任性妄为,还是该谢沈翎玉体贴入微。
直到噤若寒蝉的姑娘公子们散光了,姜知也没能缓过这口气来。
“你你你,你真是胆大妄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了徐明远,徐家焉能善罢甘休,徐贵妃焉能让你安眠啊?”
沈翎玉站起身,道:“我特意叫手下拦了去知会你的人,也在你赶来前杀了他,霁月郡主最多落得个规劝不及的过错,慬王府不会再沾惹上旁的罪名。”
“我是怕这点罪名吗?”
姜知一脚踢翻了椅子,道:“我惦记着看顾你的心肝,你在这大杀四方,惹事生非。沈翎玉,你这些年读的经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沈翎玉屏退了禁军,桌子上的杯酒菜品倒了满地,满院子里只剩一地的狼藉,空荡荡站着两个人。
少顷,沈翎玉道:“想打架?”
“本郡主想揍死你!”
姜知恨声道,紧跟着便挥拳而上。
沈翎玉偏头躲过,反手握住姜知的手腕,道:“我还得面圣呢,揍脸上可就难看了。”
姜知的拳头松开,勾成爪状袭向沈翎玉脖颈,染了凤仙花的指甲擦过沈翎玉的皮肤,在那处留下一道浅痕。
两人各有各的束缚,如此刻这般拳脚相向,反倒是得了隐秘的放纵。
姜知手下不留情,沈翎玉也不相让,拳脚都实实在在的落在彼此身上,亏得她们都不爱繁华琐碎的钗环饰,一场架打下来不至于让彼此落得狼狈。
绛河听着院中的动静还没歇,于是拦下了前来通禀的小厮,一听小厮说戚负雪已经醒了,绛河立即身走进院子,道:“殿下,仉太医命人传话来,说公子已经清醒了。”
沈翎玉正要落在姜知腹部的拳头一顿,她反手挡住姜知的腿,道:“我的人醒了,改天再打。”
沈翎玉有意让姜知出气,多少挨了几拳,因而姜知也不缠着不放,只道:“我府里这席面损失的银子,容华殿下赔是不赔?”
“你报个数,账本给了绛河,她自会取了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