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躺下,盖上被子,继续睡觉,反正他清楚这个笨蛋杀手不可能会让随疑心动的。
*
宛茸茸听了宋轻云的建议,连夜制定了一份缜密的计划,计划内容都是怎么对随疑好。
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定,为了吃饱喝足,她一定要得到帝后的位置。
她黑着眼圈,站在随疑的床边,
打算等他咳的时候给他止咳。
随疑睡觉向来浅,宛茸茸靠近床边时,他就醒了,却没睁眼,想看看她打算做什么,等了会只听到她不断地打哈欠。
不解地睁开眼,就看到宛茸茸凑近的脸。
“你不舒服吗?跟我说,我照顾你。”
她说的一板一眼,还顺手掏出十几瓶药,“哪里虚,治哪里。”
随疑看着瓶罐上壮阳丹三个字,陷入了长久了沉默。
“在纠结吗?要不然都吃一颗,应该不会死。”
她说完还真将那十几瓶药打开,随疑怕她下一刻就把那些药塞自己嘴里,指了指她经常蹲的地方,“去睡觉。”
宛茸茸困惑地盯着他:“你不感动吗?”
“你想给自己找个愉快是死法是吗?”
随疑阴恻恻地说完,就把她直接拎到最远处的矮塌上,用被子将人困得严严实实。
宛茸茸觉得男人的心思果真也很难猜,抱着被子想明天的计划,还没想完就陷入了沉睡。
随疑躺在自己的床上,心口闷疼,他咬着牙怕吵醒她,忍着痛和要咳嗽的冲动。
忍出了一声冷汗,才觉得疼痛缓解了几分,他闭上眼,将紧绷的身体放松,呼吸缓了下来,只感觉额头抚上一只温热的掌心。
他猛地睁开眼,本以为她又醒了,但是看她眼睛紧紧地闭着,意识到她梦游了。
她来的第一天,他就发现她会梦游,她的梦游都是找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饿怕了,留下的毛病。
随疑松了口气,握住她搁在自己额头的手拿开:“吃的在矮塌旁,自己去吃,吃了睡。”
“谢谢。”
她乖乖地转过身,按照他的指令去找食物。
随疑第一天不知道她的毛病,没给她准备食物,她就摸到他的身边,抓着他的手就啃。
后来他都会要人先准备好消化的食物。
他侧过头看她跟小仓鼠一样,蹲在地上,将食物咬进嘴里,慢慢地吃着。
他望着她许久,起了几分同病相怜的同感,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蹲下:“你叫什么名字。”
他知道她的代号‘无花’。
“不能说,会死的。”
“想当帝后就告诉我。”
他一声声诱导着。
宛茸茸沉默了下,才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他顺势摊开掌心,就见她在自己掌心扒了两个字:“茸茸,毛茸茸的茸茸。”
她说完打了个优雅的嗝,然后抓着他的衣袖擦了擦嘴,抹黑漱口,重新爬上床,呼呼大睡起来。
随疑看着被油渍污染的衣袖忍俊不禁:“名字也可爱。”
*
宛茸茸第二天睡醒了从被子里钻出来,就看到随疑将染着血的帕子丢进火炉,她紧了眉心。
宋轻云雇她来保护随疑之前,就提前告知了她,随疑重病,不能让他动手杀人。
之前她看他只是咳几声,没有其他毛病,以为随疑是装病,现在看来他确实是病重。
她迟钝的脑袋反应过来,自己还要在随疑面前表现当帝后的心。
急忙窜起来到他身
边,垫着脚捧着他的脸:“难不难受,我有药。”
随疑想到那瓶壮阳丹,脸沉了,将自己的脸从她手中拯救出来:“去用膳。”
“嗯?”
宛茸茸看向外面的太阳,已经日上三竿了,确实该用午饭了,“好,我打完饭就回来,你身子虚不要强撑,我能保护你。”
她说完就跟一阵风一样离开,随疑觉得自己要被她气虚了。
他在书桌前将剩下的折子批了,还是要求他立后的折子,他将那些折子都丢近了火炉,炉子内的火焰越烧越亮,却照不暖他眼中的寒意。
宛茸茸抱着食盒回来的时候,看到随疑正躺在阳光倾落的窗边,看着书,蹭过去:“你吃了午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