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笑道:“小侄身有功名,县令大人请赐座旁听,到时候自我与那婆娘理论。”
县令听了,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自己这个贤侄倒是不书呆子了,最近又是做生意,又是盘酒楼,好像是开了点窍。
可昨晚抓捕刘捕头把事情就给办砸了,今天还要和县里著名的泼妇理论,这实在是有点不自量力。
可转念一想,那个泼妇在十里八乡那可是有名气的,真要是在堂上言语冲突,岂不是折了自己的官威?
有这么一个李阳在前面挡着,甭管是什么结果,自己也可以落得无事一身轻。
想到这里,便吩咐手下人搬了一把太师椅放在大堂侧面,让李阳坐在那儿旁听。
自己换上了官服,一本正经地坐在主位上,把惊堂木一拍,大声问道:“所告何事?速速讲来!”
这县令还想凭着衙门的官威把这婆娘吓唬住,可就忘了一点,人家可是捕头的老婆。
这县衙平时没少来,大堂上这点事情可是门清,这根本就吓唬不住人呀!
“大人!俺家男人天天在县城里面捉贼拿盗,为何派人前去抓捕?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陪我!”
这泼妇肉大身沉,足有小二百斤,嗓门倍儿亮,犹如一口坐地钟。
张嘴犹如铜锤花脸唱腔,震得人耳膜发颤!
县令啼笑皆非,说道:“你这婆娘好生无礼,刘捕头贪赃枉法,他侄子有账本记得清楚,你一看就便知。”
“俺不认字!”
还没等县令把话说完,这婆娘已经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拿个破账本儿就冤枉好人,这算什么破证据?找个私塾先生,一晚上给你写他个十本八本!”
“今天要是不拿出铁证来,我就一头撞死在县衙的石狮子上!过几天俺家男人舅舅就来了,看看到底怎么个说道!”
这婆娘就像是疯了一样,站起来低着头紧跑几步,看这意思真要撞死在石狮子上!
“快些拦住!莫要让人死了!”
县令急的嗓子都喊劈了,简直就像是打鸣的公鸡被人踩了脖子!
真要是这胖婆娘撞死在县衙,自己可就彻底说不清了!
别看现在只有几天就能调离,可出了这么个人命官司,上面必定会派人前来调查。
到了那个时候,仕途晦暗不明,说不定就会落个丢官罢职的下场!
幸亏今天县衙是马六这帮人值班,一个个手脚利索,上去几个壮汉,好不容易才把这个胖婆娘给按住。
“我和你们没完!平白无故冤枉好人,邻里街坊们,这个县官以势压人,谁不知道他是个糊涂官!”
听到糊涂官三个字,县令的脸色都变了!
这就叫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虽然县令并不贪腐,可是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庸官糊涂官,其危害性一点儿都不比贪官小。
此地的百姓对此颇有怨言,对这位县太爷更是没有半点的尊重。
“逼得一个妇道人家寻死觅活,我看这县衙也不是啥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