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段白焰愣了一瞬,立刻想起那个佛挡杀佛的账号,一瞬间哑口无言。
她说的是事实。
在过去的时日里,他清楚姜竹沥的弱点,知道她是多么在意别人评价、多么软弱的人。可他有自己的企图与欲望,比起帮她修正缺陷,他更乐于利用她的弱点。
他想要逼退她,让她回他身边,做一朵什么都不会的菟丝花。哪怕只是成为他身边的一个无用的装饰,他也会为她的存在而心旷神怡。
比起纠结这么做会不会伤害到他,他更忠于自己的欲望。
段白焰张了张嘴,嗓音涩然“对不起。”
他将姿态放低,姜竹沥突然也难过起来。
“段白焰”
这三个字,在某种程度上,就等同于骄矜、自傲、不可控。
可他总是在对她说对不起。
“我是我太累了。”
姜竹沥不敢想下去,不安地打断他,放软声音自我辩解,“我没有想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来确认一下。只要你说没有,我就再也不问。”
他轻声“嗯。”
姜竹沥愈难耐“那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土拨鼠少女打算故技重施溜之大吉。
段白焰手指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做,怕他如果追上去,又被她嫌弃。
可他忍了忍,怎么也忍不住“那个黑名”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下一秒,电梯叮咚一声响,一群人男男女女,说说笑笑地走出来。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见到他,眼中惊喜乍现“诶段导不是老早就看你下来了吗,怎么还在这儿站着我们都以为你走了呢。”
其他几个人笑着应和,段白焰没有搭腔。
他今晚确实有个饭局,饭搭子仍然是圈内几位知名的大佬。他原本想将姜竹沥顺势介绍给他们,如果她感兴趣,有这一层关系在,日后的合作都会顺遂很多。
如果没办法直接砸钱
他至少想铺平她的路。
“什么”
姜竹沥听见他叫她,回过头。
“我”
话到嘴边,他话锋一转,低声道,“过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放烟火吧。”
姜竹沥晃了晃神。
不过也只有一瞬。
她很快抿唇,摇头“对不起,我过年可能要跟爸妈回家。”
段白焰最后一个愿望也落空了。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走远,上车,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徒留后面一溜人面面相觑。
半晌,一个新人小声问“段导这是怎么了”
“要我看”
一个前辈摸着下巴,假装很有经验的样子,“估计是踢到铁板了。”
毕竟,他也入圈这么多年了。可他从来没有见过无所不能、傲气冲天的段白焰,竟然有朝一日,会摆出这么
颓败,失落,又茫然的神情。
第二天,姜竹沥收拾东西,跟着周进一行人深入大山。
第三期的主题是重走红色革命老根据地,陈塘作为第二期的特邀嘉宾,不再参与之后的节目录制。
师兄不在身边,姜竹沥没了吹水聊天的人,跟倪歌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得更长。
“虽然这么说很不负责,可我总觉得,上次那个事跟夏蔚脱不了关系。”
提到此前的事件,倪歌愤愤不平,“真是讨人厌。”
“我也这样猜。”
姜竹沥毫不避讳,笑着摸摸她的头,“不过,我们没有证据,那就不能说是她。”
夏蔚最擅长借刀杀人,做这种事,向来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