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芸殊伸手摸着他朗俊的面容,“待你大胜归来,可要来颜府下聘。”
“一定。”
颜芸殊将玉哨塞进他手里,悄声道,“兵虎符归君,君心难测,阴谋阳谋皆无定数。三年前他南越虎城大败,二皇子失君心,被贬边疆。日前南越二皇子暗中进京,意欲何为?哨羽阁传信,此次恐有变数,所以众人请缨,暗随左右。”
“黑羽阁这次全巢出动,护我周全,以防不测,你的哨羽阁就留在你身边吧,如此我也心安。”
赵宇珩把玉哨塞回她手中,“他可能知道我身份了。”
“正因如此,你无谋反之意,为他李家鞠躬尽瘁,可是他却不这样想,你别忘了,他的皇位怎么来的。”
赵宇珩看着她,“我会小心。他若要兵权,我双手奉上,辞了官职,做个闲散农夫,亦不为乐事。你照顾好你自己,等我凯旋归来,定娶你为妻。”
颜芸殊抱住他,“我等你。”
赵宇珩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颜芸殊捡起地上的油纸伞,踏步向天字号酒楼走去。
今日酒楼封楼,拒不接客,酒楼地下灯火通明,所有人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颜芸殊,“阁主。”
颜芸殊把碧血剑放在右手侧,左手把玩着玉哨,“精羽听令,此次秘密行动,皆听命于我一人,无可向他人汇报。白宇带几个人蹲守皇宫附近,留意宫中动向。白龙带几个人前往东昊与南越的边境,暗中探
查南越究竟有何企图。白准负责收集全国情报,高度关注京中重臣动向,若有异情,立刻禀告我。”
“属下听令。”
国公府笼罩在黑夜里,昔日的辉煌皆不见踪影,只剩一片静默。
颜芸殊一身夜行衣,形如鬼魅,看着府门紧闭的国公府,她推门进去,府内破败不堪,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谁曾想风光一时的国公府十八年前能有如此下场,她去了祠堂,轻轻点燃了烛台,她跪在蒲垫上,“国公在上,小女颜芸殊,在此请愿,愿国公庇护阿珩,保赵家香火不灭。”
皇宫金碧辉煌,李煊赫躺在龙椅上,手中拿着兵书,随意翻看着,下榻伏地跪拜着刑部尚书秦士郎,年近半百,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秦尚书,你办事父皇他生前一向很放心,怎么有个漏网之鱼呢?”
“当年确实是满门抄斩,国公府一百零三口人一个不少。”
“可是你忘了宁侧妃肚子里那个。”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赵国公是我们东昊唯一的异姓爵位,当年东昊的开国功臣,世袭了这么多年,竟然有了叛乱之心,父皇灭他满门,也无不妥,既然当年你犯了错,这次给你机会让你将功补过。”
“臣领旨。”
秦士郎伸手接过兵虎符,跪拜退下。
李煊赫揉了揉眉心,赵将军,你不要怪朕,五十万军皆听命于你一人,功高盖主,三国虎视眈眈,你让朕这皇上
不好做了。
天上朗月悬空,明月皎洁,天空深邃高远,启明星在西边天际熠熠发光。
自古伴君如伴虎,一将功成万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