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并未将她赶走,不是吗?
想到寿宴那日,谢相容与谢今澜的相处,云玳忽有一丝艳羡。
若世子当真是她的哥哥,她也不用钻破脑袋主动靠近了。
云玳离开后,谢今澜让东南出去守着。
他缓慢的翻开摘抄,在其中一页空白上瞧了半晌,最后拿来烛火,小心谨慎的烤了一会儿。
原本空白的纸页,忽然便显露出字迹。
与谢今澜所想不同,上面的字字句句都是一些家长里短,是书写之人,表达着对妻、儿的思念与遗憾。
谢今澜逐字逐句的看完,脸上冷硬凌厉的线条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下愈见分明。
他忽而弯唇一笑,垂下的长睫掩去了眸底讳莫的神色。
“东南。”
“将东西拿去还给三老爷。”
-
翌日,长乐坊二楼。
灰袍男子站在厢房门口,对小厮挥了挥手,脸上凶狠的刀疤令小厮吓得缩了下头。
进屋后,他看向对窗而坐的男子,“主子之后有什么打算?”
“冯叔。”
男子手中把玩着一串珠玉,望着窗外摇摇欲坠的枯叶,“你应当早就猜到那本摘抄里写了些什么吧,毕竟你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定是了解他的。”
冯叔不语。
谢今澜垂眸轻笑,“按计划行事吧。”
“那需要安排人应对楚世子吗?”
“不用。”
“您的意思是……”
谢今澜随手抓过桌上的骰盅,盅底在桌面轻敲两下,冯叔顿时明白,弯腰离开。
第19章
云玳昨日得了谢今澜的应允后,便如先前那般,申时去后山作画。
本来借此机会,多与世子亲近些,只是令她意外的是,世子不在,只有在屋内百无聊赖的谢今棠。
瞧见她来,顿时笑道:“云妹妹。”
此后接连好几日,她在木屋中见着的人都是谢今棠。
世子不知在忙些什么,始终不曾见人。
而谢今棠来此处也不作画,就趴在砚台旁,下颌抵着手臂,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一开始,云玳总是静不下心来,常常被他盯得什么都画不出来,可几日过去,云玳竟发觉自个儿已经习惯了。
不但能面不改色的作画,偶尔还能寻问他两句,让他给些意见。
今日,云玳画才作了一半,谢今棠便趴在桌上,百无聊赖的戳着笔,“云妹妹,今日你别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