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三个?谭啸虎眼神一变,连忙往地上一看,只见他右脚上的拖鞋正踩着一个。楼越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时,谭啸虎已经把东西送进了垃圾桶。看着贴心的楼越撇开脸递给他的纸,谭啸虎下意识地接了过来擦了下手,团成一团也扔到了垃圾桶。
“就这么说了,尽快帮我安排,好吗?”
楼越说着,转身离去前对愣愣的谭啸虎又说了一句:“你刚才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我商学院同学,约了一起见个面。”
谭啸虎简明扼要地答,急着对嫂子的背影说:“别跟我哥说——”
楼越往身后甩了一下手,表示这是自然,无需他提醒。她扬长而去,开了隔壁的房门,门重重关上。
谭啸虎舒了一口气,发现自己刚才匆忙扣了一半的衬衫扣子扣歪了。他一边单手解扣子,一边走到门口准备关门。
惠珍忽然出现在门外。“别跟你哥说什么呀?”
谭啸虎脑子一嗡:“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找那个谁了?”
“我去了,又回来了。怎么,你嫌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惠珍脸一斜,仰着头质问。
“你这说的——”
谭啸虎连忙关上门。
“而且你有没有良心,现在就管萍姐叫那个谁了?”
惠珍盯着丈夫咄咄逼人地说:“阿萍有任何对不起你和你哥的地方吗?”
说完,她的嘴便慢慢合上了。她有点心虚。在男人面前,糟糠之妻哪有新鲜感和香火重要?
谭啸虎垂下眼睛,继续扣扣子。
“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和那个女的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惠珍上前一步,对着丈夫的胸口推了一把:“她怎么还进房间了?你衣服都没穿好,这合适吗?这个女的怎么一点都不讲究啊?嗬,她不讲究,你们哥俩又一个德行——”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
谭啸虎正忙着想办法应付妻子的一通轰炸,听了最后一句话,他马上底气十足地炸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怎么谁的醋都吃?她刚嫁给了我哥,何况她现在还是个孕妇!你再喜欢阿萍,也别这样乱喷一气。”
谭啸虎眼见着气氛营造得差不多了,就叹了口气:“她现在急着搞项目,老催我给她资源,我就说,这事情我安排好之前先别告诉我哥。我这不也是怕我哥急着掏钱给她嘛。”
“切,晚一点说有个屁用,”
惠珍没觉察出丈夫的屁话,自顾自地说起来:“她都把你哥吃得死死的了,他的魂儿都是她的了,钱更是她的囊中之物。再说了,孕妇又怎么了,有的人就好这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
谭啸虎哭笑不得,摇头晃脑了半天,才说了句:“你这张嘴啊。欢欢呢?”
“家豪送我回来,就把欢欢带出去遛了。”
“你能不能少叫他做这种事情了,他现在名义上也是个部门经理。我哥特意关照过的,你要有分寸,别光嘴上关心他。”
惠珍无言以对时,敲门声起。她马上开了门。“客房现在可以打扫吗?”
门口是推着酒店布草车的保洁阿姨。惠珍点头邀请说:“来吧,早就起来了。”
眼看着保洁阿姨径直朝垃圾桶走去,谭啸虎一把揽过惠珍,把她搂在怀里,手掌捂着她的脸,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一大早跑出去丢下我一个人,我是早就起来了,但你不在啊。”
惠珍又惊又喜。这个死鬼发什么神经,平时装死,这会儿当着别人面倒来劲了。她扭捏了在他身上掐了一把,但挣不脱他的怀抱。谭啸虎看着保洁阿姨拎起垃圾桶里的袋子,将烟灰缸里的烟灰倒在那团卫生纸上,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