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弟,当初雪剑门移师江南,这在江湖上产生了什么影响?”
贾言顿了一顿,方才开口。
“这件事初时在江湖上传开,曾引来一阵轩然大波,许多人都在猜测,这雪剑门是不是觊觎中原武林这块富硕之地。为了此一猜疑,不少门派都与雪剑门起过争端,自此之后,雪剑门竟莫名其妙的成了江湖人口中的邪门歪道,而这十年以来,江湖中的风风雨雨多少都与雪剑门有所牵扯……唉!”
他忽然叹起气来。
“贾老弟为何叹气?”
老叫化子问道。
贾言摇了摇烟杆儿,右脚一跨,便搭到了左腿上。
“这十年来,无论正邪,实有许多颇具名声的英雄侠土或绿林贼匪是死在雪剑门门人手上。可是,小弟曾听一位朋友提及雪剑门中一些大老的事迹,这……唉,或许是我们中原各个教派对外来的门派不大相熟,也才引起了这些不必要的争端。”
老叫化子半眯着眼看了他好些时间。
“贾老弟言下之意,那是很为雪剑门叫屈喽?”
“那也不敢。”
雪剑门门下确实也有为非作歹之徒,对于此节,贾言也不敢多有偏颇。他拱手揖道:“只是如此争斗下去,实在是对谁都没有益处。”
老叫化子无声颔首,随即也微声一叹。
“那也是。雪剑门南移一事竟会惹出这些个麻烦,只怕当初水门主是万万没想到的。”
他吞了口酒,又再说道:“其实啊,这雪剑一门大举由北而南的迁动,为的不过是个再简单不过的理由了。”
“什么啊?快说快说!”
众人闻言一阵鼓噪。
老叫化子呵呵一声。
“那是为了水夫人。”
群众一阵奇疑。
“啊?为了他老婆?难道他老婆跟人跑了不成……哎、哎哟!谁打我啊?”
那说话的人不知让什么东西给敲到脑袋,他左摇右晃的寻找凶手,却见人人皆是一副不知情由的模样,只好闷声作罢。
贾言愕然微笑,避过众人耳目,偷了回眼,瞥向二楼雅座上的红衣姑娘,似笑非笑的眼光像是对一切了然于胸。
红衣姑娘瞥见贾言侧过脸探看,可这次却只和他对照一眼,并没多加理会。
老叫化子将空酒瓶一丢,向那说话的人狠瞪了一眼,道:
“你小子可真有胆,你这话要是让雪剑门的人听了,只怕整得你死不死、活不活,到时候,就是‘死里活’也只能让你‘活里死’了。”
听了这话,那人连忙噤声不语。
贾言浅声笑道:
“牛老哥别再吓人了。咱们还是继续说话吧。”
老叫化子点点头,开口说道:
“那是。这位水门主是北方人氏,一向喜爱游山玩水,到处走走看看,因此,他老一直到四十上下仍未娶妻室。直到有一日,他到江南游玩,认识了位水乡姑娘,这才起了娶妻的念头。自从水门主娶了这位江南姑娘后,夫妻俩的情感一直很好,只是婚后几年,水夫人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好消息。虽说水门主和他这位妻子感情甚笃,可是水氏一向一脉单传,为了传宗接代,水门主只好再纳一妾,以便接承水氏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