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宸的面色逐渐郑重起来,“去太守府。”
车外的云伯微微一怔,“公子,去太守府的话,会不会……”
他其实是想说,在一日之内得罪朝堂两大支柱,是不是有些过分,明日再去也好啊。
冯宸解释道:“去太守府找那个和乞勒喝酒的门房小厮。”
云伯恍然,瞬间松了一口气,朝着马奴点了点头,马车也逐渐起步。
华贵的马车内。
冯宸打量着眼前这个身形瘦小的少年,怎么也不相信他有十七岁了。
她疑惑地问道:“你当真十七岁了?”
拘谨地坐在锦缎软垫上的少年稍稍抬眼,目光微闪地看着眼前的贵公子,又用余光偷瞄了一眼旁边正襟危坐的男人,只觉得心肝都在颤,这男人怎么比太守大人还要可怕。他沉吟半晌,嚅嗫道:“虚岁十七了。”
冯宸微微挑眉,“说实际年龄!”
“十五六吧……”
冯宸点点头,那差不多就是十五岁了,“你和乞勒关系好吗?”
听到这个名字,少年的眼尾微微泛红,他没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冯宸坐在少年身旁,揽着他温声道:“能不能告诉我,那夜究竟生了什么?”
“你……您要为乞勒翻案吗?”
少年的泪珠子噼里啪啦地就往下落。
“我需要调查出事情的真相。”
少年声音颤抖地说道:“乞勒他不会是凶手的,他绝对不是凶手。”
接着,他向冯宸娓娓道来那晚生的一切……
那夜酒过三巡,乞勒忙完手中的活计,便邀守门的小厮小满一同去后厨偷吃些酒菜。
府中有规定,当值不得饮酒作乐,但私下里,大家都把这则规矩一笑置之,只要不被管家捉住,大家也就统一口径,没谁有会去为这点小事告状。
那夜乞勒与小满躲在厨房旁边的菜窖偷酒吃,他突然想着前面的大厨房里,或许会有客人吃剩下的烤羊肉,便想去拿些一同下酒。
于是便让小满在菜窖等着,他去去就回。
还特意嘱咐门房,不要偷喝,等他回来两人再一起用烤羊肉下酒。
小满哪里管得了这些,见乞勒离开,他便掀开酒壶,猛地灌了一口,使劲儿咂么着酒味儿。
过了有一会儿,就见乞勒神色不安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