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侯爷三思!今夜若是中伏,则定平大势已去,武都也会顷刻间沦陷。”
魏冉眼神凌厉,双拳缓缓握紧。“够了!如今形势险峻,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况且,宇文逸深知本侯素来谨慎,不会兵行险招,本侯偏要反其道而行。
好了,本侯心意已决,尔等无需再劝。
传令!骁骑营立刻集结,待到二更,随本侯夜袭康州军大营。”
偏将闻言,当即单膝跪礼。“末将领命!”
……
定平关外,康州军大营。
宇文逸侧靠在木榻之上,手抬烛火,仔细端详着粮草行运图。
忽闻,营帐外传来些许动静。
“参见大公子!”
“父亲休息了吗?”
宇文逸翻身下榻。“是萧儿来了?”
“父亲!”
宇文萧掀开营帘,快步走入帐内。“还未休息呢?”
“吾儿,坐下说。”
宇文逸随手拍了拍木榻。“明日乃是战,需小心谨慎。定平城坚,我军的伤亡想必不小啊。”
就攻城战而言,进攻的一方向来损失颇重,即便康州军数倍于凉州营,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宇文萧神色坚定,继而抬手以礼。“父亲放心,明日孩儿定会取那先登之功,以壮我三军声威。”
宇文逸闻言,微微颔。“魏冉已然回到关内,求援的消息想必早已出。为父料想,十五日之内,瑜州乃至贺州定会有兵驰援。我军当战决,绝不可拖沓,否则恐生变故。”
瑜州、贺州均与凉州接壤。瑜州营稍近,且以步卒为主。贺州则以武成王宁毅的马卒为主。
宇文逸并未料想到前来的是戍边司,而瑜州营更是早已开拔。这让他对战局的估算其实已有些许偏差。
“父亲所言极是。我军数倍于魏冉,强攻亦不在话下,依孩儿看,只需三日,定平必破。待到其他州郡驰援,武都也早已纳入我军掌中。”
宇文逸微微点头,收起了手中的粮道行运图。“但愿如此。对了,如今已快二更天,为何还不去休息?你当养精蓄锐,明日方可夺那先登之功。”
“孩儿方才又去巡视了一圈,魏冉狡诈,儿恐其趁夜偷袭。”
闻言,宇文逸轻声一笑。“吾儿不必如此。为父了解魏冉,他用兵谨慎,如今定平兵疏将寡,他不会贸然来袭。况且为父已命人加强戒备,回去休息吧。”
“父亲英明,儿告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