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平进屋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缈碧捧着东西问他,“五少爷,这些东西怎么放?”
孟疏平想了想道,“银钱你放到卧室,找个箱子锁起来,其他东西你就看着放吧。对了,你再让人去抬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缈碧应道,“是。”
过了一会儿,就有两个婆子将水送到了耳房,孟疏平起身正要进去,就发现金盏也进了屋子,此时正跟在他身后。
他疑惑道,“你干嘛?”
金盏心底里有些不耐烦,嘴上还是道,“五少爷不是要沐浴吗?奴婢伺候您洗浴。”
孟疏平立刻拒绝,“不用,我自己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着孟疏平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金盏不由得暗自鄙夷,到底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连福都不会享,只是说伺候他沐浴,都能惊慌成这样,真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她的语气不由得带上了一丝轻慢,“五少爷,咱们伯府可不是乡下那等人家,主子们沐浴,必定是要有丫鬟们伺候的,您在外面长大,不知道也是正常的,等时间久了,您就习惯了。”
要不是担心孟疏平真让她以后专门打扫院子,她才懒的来伺候这破落户呢!
孟疏平无语的看着金盏,她不是挺傲的吗?怎么还上赶着来服侍我啊?
嘶…
她不会是想偷窥我洗澡吧?变态啊她!我就说这丫头不老实。
想到这里,孟疏平面色一冷,“我说不必就不必,我就习惯一个人洗澡怎么了?”
说完,他不再理会金盏,转身去了耳房,担心别人闯进来,他还特意将门锁了起来。
金盏却是呆愣在那里,脸色涨的通红,那破落户都在想什么啊?竟然说她想偷窥他洗澡?她有毛病吗?
缈碧见状,不由讽刺的看了她一眼,“金盏姐姐,您就是有那高攀的心,也实在不必这么着急,左右日子还长着,慢慢来就是了。”
金盏怒瞪她,“死丫头乱说什么,谁想高攀了?”
就是想高攀,她是眼瞎了才会来勾引孟疏平。
缈碧捂嘴一笑,“姐姐不想高攀,那你脸红什么啊?”
“我…我才没有!”
金盏一甩帕子,气匆匆的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金盏落荒而逃的背影,缈碧撇了撇嘴,真是个糊涂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五少爷再怎么样,现在都是她们的主子,能由得一个丫鬟骑到自己头上来?
不过也多亏她是这样的性子,要是来个精明的,那还有自己什么机会?
想到这里,缈碧的心情更好了,就算金盏是老太太派过来的,这院里的管事大丫鬟也未必轮得到她做。
孟疏平衣服解到一半,突然想起来,缈碧她们应该还没有吃饭,自己若是不说话,恐怕她们要一直守在这里。
于是他重新将门打开,吩咐缈碧道,“我这里不用守人了,你们都先去吃饭吧。”
缈碧连忙应道,“是。”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后,孟疏平在屋内随意找了个地方晾头发,这时金盏过来回禀道,“五少爷,这屋里屋外我都收拾好了。”
孟疏平看她一眼,瞧她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亲自打扫的呢,可真会给自己身上揽功劳。
他问金盏,“都打扫干净了?”
对孟疏平的暗中嘲讽,金盏丝毫不在意,她傲然道,“那是当然,有奴婢在,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哪儿敢偷懒。”
孟疏平点点头,又吩咐她,“拿一块白布来。”
金盏有些不耐烦,“拿白布做什么啊?”
孟疏平瞅她一眼,忍不住质疑起来,她到底是不是丫鬟啊?老太太的丫鬟,就这水平?
不过片刻后,他又想明白了,我就说么,要是个好的,能拨到我这儿来?肯定是把最差的给我了。
金盏被气的火冒三丈,谁是最差的了?她要是差,能到老太太那里伺候?这个孟疏平,怎么这么讨厌啊!
只是就算心中再气,她自是不可能承认自己差的,便只能不情不愿的去将白布拿了过来。
孟疏平接过白布,然后往架子上一抹,又将白布明晃晃的展示给金盏看。
这时金盏才有些明白孟疏平的用意,她心里有些不安,往白布上看去,只见白布上赫然有一道脏污,金盏的脸上一阵错愕,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刚回来的五少爷能这么较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