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是在准备读研,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会很累。”
6野抚过她眼底淡淡的乌青,“可以考虑全职备考,你们这个专业我不太懂,但多学多看肯定是好事,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想去国外读博。”
那是连织稚气又不成熟的梦想,她在讲台高谈阔论,说不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何奠定事业根本。
她说她会走得很远,去京都,去国外,在学术这条路上一直折腾。
这些话连如今连织想起来都觉得幼稚,不切实际,可这个男人竟然记住了。
她看着这张银行卡,记忆里何曾熟悉,上辈子他也在会所放下一张卡,说女孩子,别这样践踏自己。
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灌进她心里,连织仰头看着他。
男人轮廓深邃,黑色的眸子里全是她。
他道:“所有费用你都不用担心。”
*
大夫人无后,又没来得及立遗嘱,于是名下的企业在她死后,便自然而然并到霍氏。
霍家前脚刚处理完丧葬事宜,霍企山六十岁的生日随后而至。
但恰逢白事期间,不宜大操大办,于是今年便拒了所有拜访。
他最近回霍宅比之前频繁,霍尧好几次都碰见他。
他坐椅子上看霍昌打高尔夫,几杆球下来时而提点两句,几个跟着他打天下的老人坐旁边,不时感叹虎父无犬子。
旁边三夫人笑声愉悦,一派父慈子孝之气。
平心而论,霍企山是个难得的好父亲,生意上的那股子勾心斗角和严厉从来不会用在家庭上。
只是这派祥和,在霍尧看到他母亲坐在一旁,无法融入的尴尬后。
他眼底掠过一抹冷然。
“爸。”
霍企山扭头看见他,道:“回来了?最近俱乐部的事弄得怎么样。”
霍尧眉一挑。
霍企山鲜少关注他那些事,简而言之在他口中就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他既有心思听,霍尧便拉开凳子坐他旁边闲聊。
“下个月开始试营业,不过我不打算从会员制开始,想直接和赞助商合作提供赛车设备。”
霍企山气定神闲间,觑他一眼:“这广告费和前期设备投入可不少。”
霍尧翘着二郎腿,笑了:“爸你看出来了。”
霍企山淡淡道:“需要多少?”
霍尧用手指给他比了个数。
二。
两亿。
旁边突然传来杯子磕碰的声音,听耳风的三夫人这下变了脸色。
“还是阿尧有本事,你弟弟外面吃喝小几百,前几天还被你爸训了不务正业。”
三夫人道,“果然这做正事就是不一样,几个亿也是轻松的。”
她这话的嘲讽都快酸人脸上了,霍尧挑起眉梢,淡笑看过去。
“三妈这是在怪我?”
“我哪敢——”
“妇道人家懂什么?”
霍企山突然呵斥一声。
他气定神闲时清明又给人和蔼错觉,可一沉下脸让人瑟瑟半句不敢言。
但三夫人也是积怨已深。
“先生,不是我心狭窄,说来阿尧这几年没少做项目,开办高尔夫球场,滑雪项目,甚至投资各行各业,前前后后也算小几十亿了吧。”
三夫人淡笑,道,“出去的资金倒是如流水,如今市面上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这无疑一记耳光煽霍尧脸上,提醒他这些年缕缕试错,毫无进展。
他脸色骤然变得不好。
旁边霍企山拍拍他肩膀: “别多想,年轻人试错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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