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剩下的时间,他们又出差去参加学术会议。年轻的学者总是免不了这种社交,了解别人,也推销自己。
甚至还是那个在大西洋沿岸小城的同一个会议,按惯例每两年举办一次。宗芊意又见到自己博导,小老头热情地过来拥抱她,又抱了一下周清筠。
“madeinheaven。(天作之合。)”
他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又对没能参加他们的婚礼表达歉意,但邮件里的电子请柬他有打印出来好好保存。
宗芊意也笑着说很喜欢他寄来的新婚礼物:两瓶他收藏的干邑,和他妻子送的一本烹饪书——已经被周清筠研究了很久了。
之后还顺带“汇报”
了一下自己的科研状况,聊了聊领域最近的学术研究,周清筠偶尔也插两句。博导对她入职之后的工作热情表达了赞美,又惋惜她没有留在自己实验室。
分开的时候,他又带着老年人那种洞察一切十分狡黠的笑,和宗芊意说,“希望你早些实现那时候拒绝我的理由。”
……宗芊意当时给回r大找的理由是,更多和家人相处,就像他和他的家人那样。
众所周知,西方人到这个年纪,家人指的是伴侣和孩子。
她埋着头盯着手指上的结婚戒指看,不好意思看周清筠询问的眼神。
“怎么了?”
周清筠也用戴了结婚戒指的左手去握住她的,然后右手扣在上面,整个包裹在里面。
“……到底什么时候才有小孩?”
人来人往的异国餐厅里,她用那样埋怨又带着撒娇的眼神望着他,然后委屈地用中文问他。他几乎一瞬间就硬了。
宗芊意的愿望终于在九月开学后得以实现,只是实现的过程不太美好。
她在讲台上晕倒了。
底下的学生都吓坏了,没有经验也不敢移动她,有的赶紧打12o急救,有的开窗通风给她盖件外套,还有的赶紧去学部办公室找周教授。
周清筠一路不顾形象狂奔到教学楼,把来找他的年轻学生都甩在后面,上楼的时候差点被台阶绊倒。不过还好,等他到的时候宗芊意已经醒了,12o还没到,她被学生扶着坐到椅子上,苍白着脸慢慢喝热水。
“没事,就晕了一会儿,可能有点贫血。”
她见周清筠来了,冲他笑了笑。
学生七嘴八舌地插话,“12o在路上啦!待会去检查一下吧。”
“对呀对呀,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上自习。”
“周老师带她去看看吧!”
“……走吧?”
周清筠想抱起她,周围还有一堆学生,宗芊意实在害羞,只让他牵了手。
从失去的恐慌中缓过来,周清筠这才感觉心脏都还是狂跳的,他深呼吸,小心翼翼地牵着宗芊意的手,怕弄疼她。
他知道她身体不太好,所以他早早就开始变着法儿养着补着,调整饮食,带她锻炼,定期体检……怎么还会晕倒呢?
“对不起……没照顾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