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写不完了,明天再日万补回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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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晚上颜昭若没再让秦崇宇进学校里接,她独自走到校门口坐上了他的车。
深冬的傍晚,远处的天空是藏蓝色的,边缘带着一点夕阳的橘红,而前方的马路被薄雾笼罩着,走在马路两边的人说话时,嘴里就会喷出大口的白雾来。
这个时间是最容易让人情绪低落,感觉孤独的时候,颜昭若拧头看着车窗外,却不打算打破这寂静无声的气氛。
秦崇宇把着方向盘,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换了件荷叶领的白色掐腰小袄,脖子上围着条红色针织围脖,下面是一条的确良的蓝色粗布裤子,整个人看起来青春洋溢,鲜嫩到几乎能滴出水来,让他再次感受到了两人年龄上的差距。
这种差距,又连带着让他有种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满肚子黑水,对她怀揣着某种卑劣隐秘企图,是不安好心得大恶人的莫名心虚感。
虽然他没有,但他猜,在她眼里,他就是这种形象。
秦崇宇收回视线,声音清沉:“昨天我去青大看傅嫣了,她和同学要到天津一家制药厂参观考察,完了直接在那边回海岛,走得急,就让我转告你一声。”
颜昭若闻言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太大反应。
傅嫣是生物与医药专业,每本书都厚得像砖头一样,课业要比她得更繁重辛苦,而她除了上课还有其他事要忙,她们平时也就一个月聚一次,所以傅嫣临走时没能亲自告诉她,倒也没什么。 可转念又想到,之前和傅嫣一起吃饭,傅嫣说这大半年来,秦崇宇倒是经常去青大看望她,手里还总是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水果等各种东西,一开始他还让傅嫣把其中几样转交给她,傅嫣懒得跑,让他自己送京大去,他就没再提了。
颜昭若当然不至于稀罕那些东西,她就是想到这些就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不舒服。
秦崇宇听她上车后一句话不说,现在冷不丁哼一声,就侧眸又看了她一眼,见她微鼓着脸颊,小脸嫩白娇俏,一半掩在红色的围脖里,更衬得娇憨了几分,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摩挲了两下,突然出声问道:“你和尹荣宇怎么样了?”
颜昭若没骨头似的,肩膀倚在车门上,过了几秒才含含糊糊地回答:“就那样吧。”
秦崇宇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严厉清冷几分:“什么叫就那样,他欺负你了?”
颜昭若问:“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没长进,好欺负吗?”
秦崇宇:“不是,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颜昭若朝上翻了个白眼,把身子坐正了:“别装了,累不累啊,你就算真的不搭理我了,我也不能拿你怎样啊!”
秦崇宇脸色沉了一下,握在方向盘上的一双修长大手青筋爆起,他呼吸重了起来,几秒钟后,他忽然一转方向盘,把车子急刹在了路边。
颜昭若看他脸色难看,就抱起胳膊冷笑:“干嘛,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
秦崇宇眼睛盯着前方的道路,他很快就把刚才冒出来的那股怒意压了下去,但习惯了对手下们雷厉风行,态度冷肃,身上还是止不住冒着寒气,看起来就有点让人害怕。
颜昭若见他好一会儿不出声,心里开始毛,一边又觉得烦得慌,不想看他那副冷脸,就抓住车门把手想下车。
忽然一条长臂伸来,裹挟着男性身上独有的霸道和侵略性,大手一把按在了她的手背上,制止了她开门的动作。
颜昭若顺着长臂往他脸庞上狠瞪过去,“起来,我要下车!”
秦崇宇不退反进,上身凑过来,双手抓着她的椅背,利用天然的身高优势把她圈在狭窄的空间里,逼得她不得不后仰,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喷洒出来的热气,但他脸色又阴冷得吓人。
“半年没来看你,生气了?”
颜昭若刚有点害怕,闻言立刻炸了起来,“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我生气是对你还抱有什么想法吧?”
“那你在气什么?”
秦崇宇靠得很近,两人脸庞间隔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他说着就忍不住将视线落在了她红润的嘴唇上。
颜昭若皱眉往他胸前推了一把,但他纹丝不动,她怒道:“半年不见,见了又大哥似的摆谱,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别来烦我!你就故意膈应我是吧?!”
秦崇宇呼吸一滞,掀起眼皮盯着她因为气愤而更加清亮的眸子,“不是。”
“你说不想见到我,然后你还跟那个叫尹荣宇的家伙处对象,我不想碍着你的眼才没有过来,所以你没必要因为这个冤枉我。”
他沉默几秒后哑声道。
颜昭若不信他的说词,可却莫名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委屈。
以及被冤枉后的不悦。
上午在舞台上领奖时,被他冷漠忽视而产生得愤愤不平,这一刻突然就被抹除了。
颜昭若的内心深处还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不可言说的平衡。
反正只要秦崇宇难受了,她就开心。
颜昭若眼皮一撂,靠着椅背望着眼前与自己近距离碍着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懒懒道:“原来是这样,早点说清楚嘛,我还以为你是嫌我一直不给你好脸,不耐烦了,不想装下去了呢。至于我和尹荣宇的事,那是我个人隐私,以后少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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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昭若那点小心思,在秦崇宇眼里其实无所遁形。
他知道她有多傲娇,她就不肯放过他,想让他为她难受,痛苦,吃醋,甚至崩溃。 秦崇宇能理解她为什么产生这样的想法,所以并没有揭穿。
他视线再次落在她鲜润粉嫩的嘴唇上,刚刚他的脾气是被她刺激得没控制住,不小心暴露了内心情绪,两人上次如此近距离的靠近,还是在他们没离婚前的时候,到现在转眼已经过去一年了。
看到她娇小柔弱的被自己圈在臂弯里,她身上那股让他极其熟悉的,冷幽清淡的香气直往他鼻子里钻,然后他被压抑已久的渴望便蠢蠢欲动,在这个很不该产生的时候冒了出来。
过去他可以任意索取,她都不得不乖得像只猫儿一样。现在却连碰一下手指,她都恨不得对着他呲牙炸毛,凶得他心惊肉跳。
而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更是让他恼火,他抓着她椅背的双手不自觉出磕啪磕啪的骨节摩擦声,觉得她这张小嘴太不饶人,很该有些教训。
他眼神深深地在她唇上擦过,再也无法继续当什么清正有礼的儒雅君子。
他沙哑着嗓子,语气却不太好:“我来也不是,不来也不是,你可真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