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诚得到谢艇玟的手令,当即在前衙召集了一众人手,伴随着鼓声有节奏的敲击,班房中留守的衙役迅集结。
孙诚站在台阶上,扫视了众衙役一眼,声音带着一丝威严道:“所有人,立刻去探查张磊的事迹,事无巨细全部收拢汇报给我。”
众衙役闻言面面相觑,根本不明白孙诚话中的意思。就在众人疑惑间,便有一名身穿文书的小吏缓步上前道:“大人!可是城东原来的粮商张磊?”
孙诚赞许的点了点头,他是认识此人的。自从钱明被谢艇玟罢免,户衙的一切事物暂时交给他处理,虽说对方依旧是个文吏,但总的来说也是挤身主事之列。
“张文书说道不错,便是一年前被县尉刘大人抓捕张磊,所有人要尽快收集对方的事迹。”
孙诚说到此处,略微提高了嗓门喊道:“还有谁不明白的。”
“卑职明白。”
众衙役当即抱拳迎合道。
“下去准备吧!”
孙诚说话间挥了挥手驱散了一众人,而后满是赞许的看着张文书道:“张远!钱主事被罢免,想来户衙主事的位置必然是你的,好好表现。”
“小的哪敢,只是简单的统计钱粮罢了。”
张远笑盈盈的迎合了一句,随即抚了抚手道:“大人!卑职也去看看。”
孙诚点了点头算是应允,看着对方离去自己也出了县衙,毕竟多一个多一份力,而且自己的命脉如今还攥在谢艇玟的手中。
前衙生的一切并未引起谢艇玟的兴趣,但谢淑婷透过门窗只看了一眼,仅仅这一眼好似让她捕捉到了什么。
“夕儿!”
“奴婢在。”
连夕急忙应声道,说话间便推门而入立在门口。
谢淑婷看着前衙即将离开的一袭背影道:“你去跟着那个文书,看看他去查什么了,接触了什么人?”
连夕闻言只看了对方一眼便心下了然,急忙应声道:“是!”
谢艇玟看着连夕离去,再结合孙诚与那名文书的对话,心中不免起疑道:“淑婷!你是察觉此事另有蹊跷?”
“父亲!我要办私塾的事情想来六衙主事都知晓,来古县虽说不大,但批一块地方找一处宅子再简单不过,可是偏偏寻到的却是张宅,对方的意图很明显,是想借助我的手将这案子翻出来。”
谢艇玟赞许的点了点头,而后沉吟道:“说起这件事,或许真的有人有意为之。钱明被为父罢职,户衙主事一位空缺,若是正如你所言,这文书必然心中藏事。”
“所以我让夕儿跟上去看看,先搞清楚对方是敌是友再说。”
“你呀!真是古灵精怪。”
谢艇玟轻笑道。言辞虽显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欣慰。
十七载的相伴,谢淑婷又自小养在祖父膝下,与他这个父亲少有牵绊,更多是便是谢淑婷的相貌与他的母亲竟有九分相似。
每每看到谢淑婷,谢艇玟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亡妻。洁身自爱十几载都未曾续弦,这也是他能赢得两个孩子尊重的原因。
父女两人就着岩茶喝了不知多少泡后,直至朝霞洒下余辉连夕才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进门之后,连夕强行克制这饥渴,俯身行了一礼道:“小姐!这文书就是九月初九在衙门后面烧纸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