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沈卫民都没打算住机械厂。眼见省机械厂二队不定什么时候就撤出“省城池县”
这条线,他培养二队是跑全国的可不是专跑池县。到时候他跟徐新华就得三天两头往省城出差,听说忙起来中间连歇的空都没有,到时候要做到天天回家并不现实,只能在那之前陪着两个小孩让他适应新的生活。
这个周六他可忙,答应俩小孩去学游泳,还可能是他定亲的日子,无论那件事他都不能缺席。是两个小孩不够让他忧心,还是未来的媳妇儿不让他挂心,他要留在县城做培训。
倒不是说培训不好,只是沈卫民来看必要性不大。夜校本身的任务就是扫盲,旨在教工人朋友会写他的名字和一些简
单容易掌握的字。在上课之前,看几堂示范课得了,最重要的还是实践找经验。
工会竟然还要请老师做培训,沈卫民以为此法不可取。先他组织的是工人,上一天班,有时候还得加班,累了一天抽出时间支持厂里的扫盲工作,却被告知在那之前自己还要先上培训课,劳身劳心。
如此这般,激情早晚被消磨掉了。
“你不愿意来”
高飞声音拔高。
“同志,这是我的实际情况,这些天我确实抽不出空。”
沈卫民好言解释。
“你怎么没一点有集体荣誉心夜校项目是我联合纺织厂等几家工厂共同进行的,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可不好。”
高飞强调。
“同志,我虽然看着好说话,但你也不能随便给我安罪名。我什么时候没有集体荣誉感了不参加你的培训就是没有集体荣誉感
我的本职工作是运输队内事物,我做好这个,谁能说我没有集体荣誉感。而且参加扫盲项目、到夜校讲课都属于自愿行为,我可以答应也可以拒绝,怎么到你这儿我就成了必须得参加”
高飞词穷,“你,你确定不来”
沈卫民肯定点点头,他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更何况他本来就没准备来。
“小沈啊,我可找到你了。”
正说着话,工会主席推门而入,看到沈卫民很激动。上次合唱比赛,工会主席就对沈卫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时见他面色平淡,对面高飞面色铁青,大概能猜出他起矛盾了,不过现在处理这些的时候。
“您找我有事儿如果是夜校的事”
沈卫民现在连担子都不想背了。
“不是不是,你今天去百货大楼买了辆自行车”
工会主席上来就问。
“是。”
沈卫民面带不解,厂里还管这个
“是不是还去了一趟中药铺”
沈卫民再次点头“去问了点事情。”
“中医馆的店长是我多年好友,他说有点事请你帮忙,想约你见个面,你方不方便”
沈卫民摇头“不方便。今天下班我要回家,您知
道我家里的情况,现在离不了人,我父母年纪大了,两个小孩儿又调皮。”
要是早知道后面会引来麻烦,沈卫民当时就不会拐进去,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
“我这个老伙计呢,很少开口求人。现在是真着急,要不我把他叫到厂里来你聊几句,能答应的就答应,不能答应的一口回绝也没事,我保证以后他再不会找你。”
沈卫民最终还是点头,工会主席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说明对方是真着急。反正这参对于他来说意义重大,不管对方是哪种情况,他都没打算卖出去,能当面回绝了也好。
因为有这个插曲,沈卫民就留在工会主席办公室等“仁堂”
店长过来。
对方确实很着急,工会主席电话挂上没几分钟人就赶过来了。
周清明进屋,一眼就瞧见了沈卫民,也怨不得学徒工说那位客人长得好,这一眼看上去确实出众。他顾不得寒暄,直接走到沈卫民面前,微微俯身“实在对不住,店里学徒工不知规矩,言语间得罪了客人。”
沈卫民连忙往旁边避让,对方年长,且周身书卷气极重,一看就是个学识高、重规矩的,他哪敢受受他的礼“这位先生不必客气,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虽欺我不懂货,不过这东西我本来就没想出手倒也算不上得罪。”
周清明表情带上了些焦急,不怕对方生气就怕人家根本不在意,那样可能一点回旋余地都没了,“如果是因为价钱,我可以再商”
沈卫民摇头,“并非价格问题,只是此物乃我心爱之人赠予。她看我身体虚弱,说是让我用来泡茶喝。她是个心大的,对身外之物向来不在意。我又眼拙,分不出好坏,怕自己暴殄天物,这才拐进了药馆。”
简言之,他只是想找人判断判断手中人参的品质,如果资质普通就泡茶饮水;如果能治大病救人命,就留着以后备不时之需,从头至尾都和卖扯不上关系。
周清明眼中闪过可惜,眼前的青年很沉稳,说话不急不徐。知道他是工会主席的朋友没有松口,听到他要加价,也没有露出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