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十三略略吃惊:“原来姓游的功夫不错啊。”
慕清晏:“他本就是教中年轻一代里的佼佼者,修为才干俱是上选,奈何聂喆无论如何也不肯重用他。”
朱雀坛作为四大主坛之一,原本应该高手如云,不过聂喆嫉贤妒能,越是厉害有本事的人,越容易被排挤,熊千斤是聂喆一手提拔上来的的,用人态度可想而知。
游观月领队在前冲杀,慕清晏压阵在后,看敌方哪个高手厉害些,他就上前击毙之,连续击杀了十七八名高手后,敌我两方情势逆转。
张熏在后面看游观月越逼近,娇媚的面庞扭曲起来,断然下令:“放出尸傀奴!”
随着一阵怪异曲折的笛声响起,一群青灰色皮肤的人齐步走了出来。
这些‘人’双目无ᝧo;Ro4;,皮干肉陷,浑身散着死人气息,喉头出‘格格’的声音,宛如地狱异鬼来到人间。
月夜之下,恐怖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笛声忽然一变,变的凄厉紧凑,这群本该被埋葬的干尸立刻起攻击。他们虽无高深武功,然而力大无比,不惧伤害。
一具干尸的胳膊被斩断,却并无鲜血溅出,只有粘稠的黑红色液体缓缓滴落。
游观月大喊:“不要乱砍乱刺,要断了他们的脖子或脊柱!”
众人纷纷效仿。
干尸身躯僵冷坚硬,幸亏慕清晏提前分了利剑,众人才不至于受害。
然而干尸数量众多,游观月等人渐渐被逼退。
慕清晏侧耳倾听,终于找到笛声来源,骤然飞跃而去,当空一声断喝:“去!”
一Ro4;矮小干瘦的汉子惨叫一声,从人群后歪歪斜斜的倒出来,口耳鼻目均流出细细的血注,然后颓然倒地而死,受伤还拿着一支铁制短笛。
张熏连忙让另一人替上,继续吹笛指挥干尸。然而以声音为武器之人最怕被人以气劲喝破丹田,一旦破功,性命不保。
慕清晏循声而去,将内力蕴藏在断喝声中,其后又破了两名笛手的丹田。
张熏不曾料到这般情形。
以前他用尸傀奴大举袭击别人时,对方往往不是惊吓的手忙脚乱,就是不知从何破解,不想今日遇上了慕清晏这般知根知底的高手。
笛声一停,数量众多的尸傀奴无人指挥,便如断了线的风筝,坠落不动了。……
笛声一停,数量众多的尸傀奴无人指挥,便如断了线的风筝,坠落不动了。
“十三,现在可以让村民过来了。”
慕清晏忽然吩咐。
连十三立刻去唤人。
游观月见场内已无高强敌手,便瞅空后退到慕清晏身旁,谄媚道:“原来少君早有准备,适才少君几声断喝,气劲深远,蕴力强劲,比什么狮子吼强多了!”
“闭嘴。”
慕清晏语气淡漠,“那日你们来找我投效,其实有两人的修为比你高深,你知道他们现在都去哪儿了么?”
游观月一怔,“……少君说的是韩兄弟和吴兄弟么。”
“姓韩的早就投靠了聂喆,想混Ro4;来当细作;姓吴的反复无常,想要向我打探九州宝卷的方位——这两人已被我除了。”
慕清晏语气淡漠,宛如捏死了两只蚂蚱,游观月ɑo5;Ro4;头一颤,“少,少君做的对。”
“其实你也反复过几次,投靠过许多人,知道我何为留下你么。”
慕清晏却仿佛对他很耐ɑo5;Ro4;,“o4o3;Ro4;为,你还记得仇长老教你的规矩。”
“瀚海山中的人,贩夫走卒,耕夫织女,不是神教教徒的家人后裔,就是愿意归附ᝧo;Ro4;教的寻常百姓。一年四季,他们老老Ɍo7;Ro4;Ɍo7;Ro4;的缴纳供养,从无懈怠;而反过来,ᝧo;Ro4;教也会庇护他们——这是慕家立下的规矩。”
瀚海山群中有许多河流,沼泽,山坡,田地……与九蠡山一样可以自给自足。
慕修决初设离教时,身边跟随的皆是其心腹战将,然而与北宸六派一样,只消繁衍个一二十年,人口必然不断孳生。除此之外,教众在外战死了,妻儿老小需要抚恤之处;招揽到人高手了,需要地方安置——上千人的聚居之地,自需衣食住行等供给。
两百年下来,瀚海山中集市,小镇,村落,一概齐全。
“聂恒城当年再是跋扈,尚知遵循此律,聂喆却为了一己之私,大肆败坏教规——该有人教教他规矩了。”
慕清晏转头看向游观月,“聂喆不敢去抓北宸六派的人来做尸傀奴,甚至不敢抓教外之人,只能向教内之人下手。”
“你失宠于熊千斤,并非你技不如人,而是每每张熏李漳能给熊千斤送上几十个青壮村民炼制尸傀奴,你只能送上几个。时间长了,熊千斤便自然更器重张李二人了。”
慕清晏目光清澈明悉,仿佛能洞察一切。
游观月颤抖起来,不知是因为慕清晏竟将自己查的这么细而害怕,还是因为自己深藏的那么一点点用心终于有人察觉而感动。
“蔡平殊曾说过一句话,看一个人的好坏,不是看他好的时候能有多好,而是看他坏的时候能有多坏。”
慕清晏遥望天际,似乎在想什么人。
“你几经沉浮,行事始终没有出格。所以,我留下你。”
游观月Ro4;不敢对慕清晏嬉皮笑脸,在旁危襟正立,规规矩矩。
这时,潮水般涌入的村民赶到,场内已不剩几个扎手的了。他们从呆立的尸傀奴中认出自己相识之人,甚至还有亲眷家人,顿时哭声震天。
王田丰是个面目和善胖墩墩的中年人,他见火候差不多了,立刻号召青壮村民们打Ro4;朱雀宫,揪出熊千斤给亲朋复仇。
待慕清晏与游观月走进朱雀宫时,里头已是一片狼藉。
熊千斤和十余Ro4;ɑo5;Ro4;腹已被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