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您現在可聽到了?!這毒,是跟妾沒有一點關係,您想誣陷妾,還差得遠呢!」
李氏這話,不無得意的意思,可之前李太醫已經那麼說了,福晉也不好繼續抓著這事不放,頓時臉色鐵青。
而這時,裡面傳來了響動,不多時,蘇培盛便扶著胤禛走了出來,胤禛剛一出來環視了一圈眾人,然後將眼神在一旁低頭當鵪鶉的舒玉身上停了一頓,然後又挪了開來。
只是這明顯的停頓,眾人自然能明顯的體會到,頓時對舒玉又是一番羨慕嫉妒恨,只不過舒玉這會兒低著頭倒也接收不到她們的眼刀子。
而低著頭的舒玉,心中也納悶極了,她確實是用木系異能催發了水仙花的花香,也就提升了十倍吧。
再加上如今正是深冬,所以一般都門窗緊閉,若是平常人乍一聞到這麼濃郁的水仙花香,定當嘔吐噁心。
到那時不管這般的人是李氏還是胤禛,流霜都討不了好去,當然如果是胤禛的話,那就更可以解了她現在的困境!
畢竟,一個可以說是風流韻事的流言,如何能抵得過側福晉謀害貝勒爺的實錘?!
當然作為自己未來要靠著吃飯的大老闆,她也不願意讓她的身體損傷太過,所以這一切都是算好的。卻沒想到,她的計劃竟然出了岔子。
這中毒又是哪一樁事?!
不光舒玉這般疑惑,所有人都疑惑極了,隨後胤禛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
「你說爺中毒,那爺中的這是何毒?」
李太醫略一沉思,才低聲道:「應當是江湖中,聲名遠揚的『纏絲』,顧名思義,此毒如絲線一般,細微且不易察覺。但若是在毒性尚輕之時,極好破解。」
「可若是纏上了人,那除非是體內毒素爆發,否則後期便會一直體弱多病,尋常查不出來。」
「那,此毒需要多久才可爆發?」
「多則二三十年,短則十數年。」
胤禛聽到李太醫這話,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走過去,福晉看到的胤禛過來連忙讓開了上座,自己做到了副座。
「蘇培盛,賜座吧,這麼多人,齊齊站在這兒,看的爺眼睛疼。」
胤禛這會兒還有中毒後的不適感,不過尚且能忍受,再加上他想到舒玉如今體弱多病,定是不可久站的。只是他也不願讓舒玉在後院樹敵太多,索性便都賜了座。
「那爺倒想知道這毒是如何到了爺的身邊,今日又為何突然露了凶性?若非如此,只怕,爺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胤禛這麼說著,李太醫一時不敢接話,過了許久,才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道:
「此毒無色無味,所以才能悄無聲息地潛入人體,如今貝勒爺突然暈倒,定是遇到了相剋之物。」
「相剋之物?」胤禛抬眼看了李太醫一眼,李太醫也不敢隱瞞,並將自己知道的事和盤拖了出來:
「貝勒爺請看,此毒唯一不能接觸的便是這水仙花的花香。而今日裡側福晉房中正好擺了一盆水仙花,先前臣進來的時候,這花香味極為的濃郁,如今雖然已經稍稍減淡,可湊近了聞,卻依舊讓人極為的不適。」
「只是,臣倒是不甚清楚,這花香為何這般濃郁,堪比花海!可此毒,除非是置身於水仙花花海,否則激發不了這「纏絲」的毒性。」
李氏這會兒聽著李太醫在這繞彎,沒多久便有些不耐煩起來,可這隻聽了幾耳朵,她便知道這一次還竟是自己這房中的水仙花救了貝勒爺。
頓時,李氏便眉飛色舞起來,整個人的眼神中都帶著一股洋洋得意的感覺,聲音有些嗲嗲的對著胤禛撒嬌的說道:
「爺,沒想到,還是妾救了您呢!這還是算是妾歪打正著了!」
胤禛聽到李氏的話,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
「你如今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娘了,做這般小女兒家的姿態作甚?」
也無外乎胤禛這麼說,先前李氏因為在福晉面前又哭又求,再加上心中緊張,這會兒臉上的妝和鬢髮,花的花,亂的亂。
若是平時那般模樣撒嬌,還到能看得過眼,可現在實在是有些不堪入目了。
李氏沒想到胤禛會這麼說,整個人的臉都僵硬起來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直愣愣的坐在原地。
可胤禛卻也沒有再看她,而是將眼神又放在了李太醫的身上:
「李太醫,你還沒有回答爺的另一個問題。這毒,如何會到爺的身邊?」
李太醫抿著唇,看了一眼胤禛,又低下頭,半晌不說話。
蘇培盛被李太醫這一眼,看的也有些急了,爺一應貼身的事宜都由他負責的,如今爺竟然中了毒,那豈不是說他伺候的不得當了?
「李太醫,您要是有什麼事兒,只管大膽的說出來,您這一直不說話,咱也是心裡急的百爪撓心!」
「爺身邊的一應內務,全都是咱在打理,要是有什麼不妥的,您只管說出來就是了!萬事,有爺替您做主!」
蘇培盛這一番話說下來,李太醫穩了穩心神,才又抬起了頭看著胤禛,低聲說道:
「那,臣想請貝勒爺腰間飾物一觀。」
第37章
胤禛聽了這話,隨後站起了身,讓蘇培盛取了自己腰間的飾物,給李太醫遞了過去。
隨著李太醫接過飾物後湊在鼻尖輕聞的動作,讓眾人的心都在這一刻被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