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阿武一愣,立马又坐了回去,战战兢兢地回答道:“长官,我招,我全招,求您饶了我吧,求您了。”
任垚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范阿武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娓娓道来:“我原来是码头的一个工人,靠点微薄的工钱换点饭吃。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无意当中不小心摔倒,货砸到了膝盖上。由于没钱治病,这伤口就开始越来越严重了,那天在马路上正好遇到王医生义诊,王医生确实是个好人,他不仅免费给我看病,甚至还免费送了我药。可是我真的没有钱看病,要很快就吃完了,可是伤口依旧没有好,直到突然有一天,我听说有一种止疼药叫‘赛神仙’,它可以减缓疼痛,价格也不昂贵,于是我就去买了来。果然吃了几天之后,效果非常的显着。可是长官大人,慢慢地那个卖药的人说,现在原材料太难找了,药不好生产,于是‘赛神仙’这味药越卖越贵,可是后面我才现我已经没有办法离开‘赛神仙’了,我只要不吃它,我腿就疼,没办法,这才把房契地契都卖了。”
“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说你为什么要杀了王医生?”
任垚厉声质问道。
范阿武叹了口气:“王医生是个好人,那天我在街上吸食‘赛神仙’,无意中被路过的王医生看到,王医生问我在干什么,于是我就把药给他看了,没有想到王医生说。这药吃了会上瘾,让我以后别吃了,让我当天晚上去找他复诊,说我腿上的伤一直没有吃药,导致已经开始溃烂,如果再不治,我这条腿就不能要了。”
“当天晚上你赴约了?”
任垚追问道。
范阿武点点头:“我去了,去之前由于腿疼得实在是厉害,所以我又多吃了两包,后来的事,长官我真的不记得了。”
任垚皱着眉头,“什么叫做你不记得了?王海龙身上有多处刀伤,刀又是在你自家院子里现的,你为什么要如此残害王海龙?他不是你的恩人吗?”
范阿武摇了摇头,“长官,我没有说谎,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去了他的诊所之后,王医生让我戒了‘赛神仙’的毒,他说他会帮助我,于是他让我待在他在办公室里,他自己出去帮我配药,可是突然一下子我觉得很难受,很亢奋,那一瞬间我只想要吃‘赛神仙’,王医生看回来看到我这副样子,让我忍住,可是我哪里忍得住?我求他能不能给我一包‘赛神仙’,可是王医生说不行,后面的事我真的不记得了,等我醒来,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家的院子里了,而手里却拿着一把带血的刀,我太害怕了,于是就把刀埋在了自家院子里,第二天就听说王医生死了,我怀疑是自己前一天晚上杀了人,于是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范阿武紧紧地拽住自己花白的头,痛哭流涕:“我真的没有想过要杀王医生,他是我的恩人,可是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怎么了,我真的控制不住啊,真的控制不住……”
听了这些话,任垚看着范阿武,一拳狠狠地打在桌子上,“啪”
一声响,吓了众人一跳。
明路上前一把摁住任垚,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任垚看着明路,心里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仍然愤怒不已,眼睛瞪得老大,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范阿武见任垚一脸凶恶地盯着自己,连忙摆摆手:“长官,对不起,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任垚愤怒地转过身去,走到门外站着,双眼通红,一言不。
明路和应墨萱也紧随其后,看着任垚起伏的背影,谁也没有上前安慰他。
“他这是怎么了?”
应墨萱显然觉得任垚作为一名探长,他在刚刚审讯的过程当中实在是情绪有一些起伏过大。
“你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他曾经是牧旺城最优秀,最有前途的探长。”
明路淡淡地答道。
应墨萱点点头。
明路继续说道:“他当时正在追查一桩连环失踪案,而那桩案子也和‘赛神仙’这味药有关,他在查这件案子的时候屡屡碰壁,于是他就怀疑这个案子的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势力,果然,有人出面警告他,让他不要再碰这种案子,可是他为了追求真相依旧紧追不舍,到最后,他的妻子被人害死了。他妻子死的时候还怀有几个月的身孕,自此以后,任垚便辞去了牧旺城探长之职,躲进了平书城的西北界街之中,颓废度日,一蹶不振。”
应墨萱微微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说,牧旺城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在生产着‘赛神仙’这种药,而且这股势力现在已经将手伸到平书城来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