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燚带着葛轻风走在牧旺城的街道上,刚来的时候,他就对这座边境之城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原来牧旺城比想象中更加荒凉。
街道之上人烟稀少,不似他城繁华之景。
街道两旁全是低矮破败的房屋,墙壁都是用石头砌成的,显得十分粗糙。
刘燚,葛轻风,小元子三人行走于其间,只见两旁房屋破旧,杂草丛生,偶尔还能听见犬吠之声。
葛轻风看着这满目疮痍,眉头微蹙。
“那里便是阿海的住处了。”
刘燚指了指前面的一栋房屋,“阿海的妻女就住在里面。”
“嗯。”
葛轻风点了点头,跟随着刘燚向那栋房屋走去。
房屋破旧,窗户也是残缺不全,透过缝隙可以清楚地瞧见内室挂满了白色的帆布。
灵堂前坐着一个女子,正是阿海的遗孀,张春花。此时,她正跪在蒲团上,眼睛红肿,脸上挂满泪珠,哭泣不止。
在她身后站立的则是她的女儿,她们俩神情木然,像是丢失魂魄一般,呆若木鸡。
“阿海,你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我孤儿寡母一个人走了……”
张春花伤痛欲绝。
她又悲痛地喊道:“我苦命的丈夫,我苦命的儿子啊……呜呜……”
“娘!您别再伤心了!”
身后的女儿就这样抱住了娘亲,母女两个人相拥而泣,泣不成声。
葛轻风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他强忍着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嫂子,节哀顺变!”
他上前扶起张春花,“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需坚强才是啊!”
刘燚上前握住了张春花冰冷的双手,安慰道:“嫂子,你要保重自己啊!”
张春花面对刘燚的安慰无动于衷。
葛轻风从怀里掏出一沓银钱交到了张春花的手上,“嫂子,这点钱你先拿着,你放心,该还给6海的公道,我们商会一定会追究到底。”
张春花看到葛轻风,观察了他一下,突然眼前一亮,一把上去抓住他的腿,跪在他的面前喊道,“我见过你,你是不是葛少爷?葛少爷,我求求你,我不要你的银钱,我只要这一个公道,我那苦命的孩子,他才五岁,他才这么点大,他只是一时顽皮摔断了腿,却没有想到被那黑心大夫给治死了,我的丈夫想要去讨一个公道,可是牧旺城的警署根本不闻不问,我的孩子死得冤枉啊……”
张春花越哭越伤心,眼前一片模糊,她紧咬着牙齿,拼尽全力,才使自己不至于晕倒。
“嫂子,你放心,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葛轻风将张春花搀扶起来,又对她承诺道。
“谢谢葛少爷,谢谢葛少爷。”
张春花激动地连连鞠躬。
葛轻风又让小元子去给6海家里准备了一点吃的,这才离开。
离开6海家之后,葛轻风心里特别的沉重,他知道,现在牧旺城的形势并不乐观,甚至很危急,稍有不慎,恐怕就会引火烧身。
回到商会,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葛轻风坐在椅子上,正愁。
就在此时小元子突然走进来,对着葛轻风说道,“会长,外面来了一位老先生,想要见你。”
“谁?”
葛轻风抬头询问道。
“是一名老者,他称自己姓郑,是共荣商会的会长。”
小元子答道。
共荣商会?自己才刚刚来到牧旺城,对方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当天晚上就来拜访自己,看来这个共荣商会不容小觑。
思及此,他忙起身往厅外走去。
厅外果然站着一位身穿黑衣的老者。他须皆白,面容憔悴,但依旧精神矍铄。他见到葛轻风,朝他拱手作揖,语气诚恳,“葛会长,幸会!鄙人是共荣商会会长,郑雄,今日冒昧登门造访,希望没有叨扰葛会长。”
“哪里,郑老板远来是客,应家商会欢迎还来不及呢!”
葛轻风忙伸手虚扶了一把。
郑雄笑了笑,继续说道,“早就久仰葛会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葛会长年纪轻轻便担任商会会长,实乃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