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姝回头看去,就见段玄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面带戾气,满脸寒意,周身散发着杀意。
他坐在那里,让人不由的联想到了地府的阎王。
“辰王殿下,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孙筌见到来人,狗腿地上前,跪在他的面前。
“辰王殿下,她想要趁火打劫,我不过出来吃个饭,她就想抢我的钱!”
赵姝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只觉得恶心。
这人的脸皮可真厚,颠倒黑白也就算了,还敢用这么拙劣的谎言去骗段玄安,就不怕被割了舌头?
更何况他身为御史之子,虽无官职在身,但也算不得草民,平白侮辱了草民的身份。
段玄安沉着眸子,面无表情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眼底的杀意不减反增。
“殿下,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孙筌此时还未意识到他即将大祸临头,甚至在心里沾沾自喜。
整个京都的权贵世家,都是团在一起的。
辰王殿下身为皇子,定会为他做主。
管他用什么借口,只要能把这个女子抓到牢中便是,他自会想办法弄到自己的床上。
赵姝站在一旁,不敢开口说话。
她怕被段玄安认出来,又感觉在他面前似乎无所遁形。
整个酒楼,安静的落针可闻,谁也不敢出声,甚至连喘气都刻意放低了声。
跪在地上的孙筌,腿都麻了也不敢抬头。
此时的他,再无刚刚的得意,只觉得背后有双冷如寒冰的视线,要将他洞穿一般。
这时才反应过来,段玄安可是活阎王,手段向来残暴,自己怎么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
后知后觉害怕了起来,甚至为刚刚的行为感到悔恨,他怎么敢糊弄段玄安,不知不觉后背的衣襟都湿透了。
“孙筌。”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只觉得快要窒息时,段玄安终于开口了。
声音平缓,毫无波澜,又似夹着寒冰,一字一句都戳穿了人的内心,让人不寒而栗。
“辰王殿下饶命!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骗您!”
孙筌身子抖了一下,恐惧感瞬间席卷全身,惶恐的连连磕头认错。
“站起身来。”
段玄安并未理会他的认罪,再次开口。
“辰……辰王殿下,这是……为何?”
孙筌满头冷汗,可见吓的不轻。
他停下磕头,趴在地上悄悄抬头,小心翼翼的想要通过他的表情判断他是否动怒。
可只看到段玄安的锦靴后,便不敢再动,慌张的低下了头。
回答他的是久久的沉默,孙筌实在受不住了,只能哆哆嗦嗦的站起身。
“后退些。”
他还未完全直起身,就听段玄安再次命令道。
孙筌偷看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只能继续服从。
谁知他刚后退两步,还没来得及站稳,一把刀便从他的裆下穿过。
他只觉得身下一凉,惊恐的低头看去。
只见地上滴着血,他已经恐惧到了极点,看到此景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就连一句叫喊也来不及出口。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那些家仆见状,慌张上前,将孙筌的关键部位盖上,背着他想去求医,却又不敢越过挡在门口的人,只能跪地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