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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贯眼里,朝堂上总有大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好!皇后娘娘确实身体倍儿棒,王德完嚼舌头,是该打!
但是矿监税使、三殿三门大工这些问题是真实存在的吧?
那天哭完太庙却没有得到皇帝任何反应的群臣一个个地把奏本题本揭帖往宫里扔,一如既往石沉大海之余,又传出来两道口谕。
其一,皇长子已移居慈庆宫,因为不适应环境偶感风寒,讲筵暂推辞。
其二,播州战局进入关键时节,今夏偶有大旱迹象,着令礼部依制郊祀,并遣勋臣国戚前往诸寺进香礼佛,以之为江山社稷天下万民祈福。
第二個倒没什么,顶多有点奇怪的是这次居然不是定国公带头恭代陛下去祭祀天地,而是跑去慈寿寺进香。
第一个圣谕却又让沈一贯头皮发麻了。
那天口口声声保证的:若是月内不能移居、开讲,你们再来冲我!
现在移居是移居了,但没办礼仪,不是礼部拟定的吉日。
又像当初进学一样,不规不矩。
而且皇长子还“病”
了,推迟讲筵!
沈一贯又开始频繁找人讲道理:莫闹!莫闹!
毕竟已经移宫!
皇长子可能是真病了,但绝不是因为仓促移宫、日子不吉引起的!
也必定很快就会痊愈,下一步绝对就是讲筵!
郊祀更重要!
播州平叛不该祈福吗?旱情不该祈雨吗?
什么?又是恭代,陛下心不诚?
陛下身体一直也不大好,现在天这么热……
沈一贯焦头烂额之际,朱翊钧也越发苦恼。
如今是真不同了,每日晨昏定省,太后早问一次查访结果,晚问一次查访结果。
而且还“劝”
皇帝勤快点,多打理朝政。
朱翊钧当然知道与那件事有关,而他竟然不知道那是一件什么事!
祭祀和进香还要准备,一干人等在斋戒沐浴。
六月初二的午后,他正在纳凉,陈矩来报。
“万历二十六年南直隶解元?”
朱翊钧皱着眉。
陈矩点了点头:“二十七年会试不中。奴婢见陛下郑重其实,不等地方来报,先查了查。这徐光启应会试时呼声不低,厂里记录在案了。”
“那一年南直隶主考是谁?”
“焦竑,江宁人,万历十七年状元,如今官任南京国子监司业,从四品下。”
“焦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