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翊钧知道,不管怎么样,他们也必定会先补救好,让他随后面对重臣上本时有话说。
而朱翊钧也知道,这是仍为了国本一事。
皇后若病死,接下来自然便是皇贵妃继立为后,那皇三子就成了嫡子。
既有嫡子,庶长子就争不过了。
他咬了咬牙:“皇长子仍每日去坤宁宫问安,皇后娘娘不见?”
“是。”
朱翊钧不由自主地想着是不是可能与朱常洛有关。
他也知道,因为皇贵妃受宠无人能及,皇后也深居简出。没有特殊情况,每日也最多是去慈宁宫晨昏定省。
甚至连后宫事也大多委托给皇贵妃代为处置了。
按宫规,其他妃嫔也该每日去向皇后问安的,至少该遣人前去。
皇后大多领了心意便是,不得不见的,大概只是皇贵妃亲至。
朱翊钧也知道,郑梦境亲去问安的时候,时不时会有坤宁宫的奴婢犯错受责。
往日里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许多奴婢确实笨手笨脚的,而皇后也让皇贵妃帮忙打理后宫了。
但现在传到了宫外,竟变成了这样吗?
“景阳宫有没有向宫外传什么消息?你如实说!”
隔着殿门,朱翊钧的声音过了一会才闷闷传来。
陈矩心中无奈:“奴婢已经遣了人。宫外有流言,或是有人无端猜测,或是有奴婢外出时多嘴多舌,奴婢都在查。”
“前日皇贵妃还向朕禀报,说那景阳宫有奴婢私自出宫夜不归宿,该换个懂规矩的。”
朱翊钧的声音意有所指,“那些奴婢,都要严审!”
陈矩头痛不已:“奴婢领旨。”
“好生严查散播流言之逆贼,妄议宫禁是非之主使!”
“奴婢领旨。”
“再去一趟景阳宫,让皇长子莫要生事,移宫立储,朕自有圣断!”
想起之前,朱翊钧不知为何已经有了那小子不会安分的预估。
陈矩得了旨意离开,朱翊钧仍气得不行。
在盛怒的皇帝面前,太监宫女越紧张越容易出错。
这一夜,自然又有人受罚。
景阳宫中,陈矩委婉但认真地点了点有人妄议宫禁是非的背景,提醒朱常洛别整什么幺蛾子,以避免扰了国本大事的圣断进度。
朱常洛当然只能谢过“父皇隆恩”
。
“殿下一心备学便是,如今莫问国事更好。”
陈矩直言不讳。
朱常洛有点无奈,便问了一句:“陈公公的伤如何了?当日激愤,让陈公公为难了。”
“劳殿下挂怀,皮肉伤罢了,没有伤筋动骨。”
陈矩弯了弯腰,“奴婢把圣谕传完了,奴婢告退。”
“请公公回禀父皇,儿子知轻重,不会添忧的。”
陈矩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告退离开。
今夜都要忙了。
妄议皇帝苛待中宫甚至盼着中宫早些重病崩逝的,那不是逆臣贼子是什么?该抓!
();() 宫墙里,朱常洛心情压抑。